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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年,梵谷搬到南法阿爾,找到一處大小適中的「黃屋」,希望這工作室能吹起一股狂熱的藝術思潮,也希望它將來成為藝術家們從北方到熱帶地區的一個必經之站,弟弟西歐為了幫梵谷完成心願,於是慫恿高更前往。高更比梵谷年長5歲,經驗也較他豐富,梵谷一直待他亦師亦友,當高更終於成行,在10月23日抵達阿爾時,梵谷興奮不得了;而高更呢?他計畫一延再延,他了解梵谷不易相處,要不是西歐願意每月支付150法郎跟他交換畫作,否則他大概也不會動身,因此,高更與梵谷之間的心態差距很大。

 

「無人」的肖像

高更抵達後的一個月,梵谷作了一張《梵谷的椅子》,這可稱之為「無人的自畫像」,同時,他也畫了另一張空椅子,叫《高更的扶手椅》(Gauguin’s Armchair),這空椅的意象是從哪兒來的呢?原來1882年7月,他在一份英國的期刊《平面圖》(Graphic)上看到一張《空椅》(The Empty Chair),那是由畫家路可‧費爾德茲(Sir Samuel Luke Fildes﹐1843~1927)為小說家狄更斯畫的一張椅子。當時狄更斯才剛過世,這件人已逝但精神卻活著的作品深深的感動了梵谷,六年過去,這空椅的意象又回來敲打他的心門,他想像那種「無人」的肖像產生出來的震撼力,是強大又深遠的,因此他畫的兩張空椅,分別代表自己與高更。

關於《梵谷的椅子》與《高更的扶手椅》,梵谷說道:

我的是一張木製的椅子,墊底部位不怎麼堅固,紅地磚之上都呈現了黃色,椅子靠在牆上(是屬於白日);然後,在高更的扶手椅,有紅與綠的晚間效果,牆與地板也是紅與綠,座位上則放有兩本小說與一支蠟燭。

這兩張畫若擺在一起,便有強烈的比較意味,一個白日與泛黃,另一個是夜晚與綠紅交配,談到前部分,梵谷說:

 黃是愛與慈善的象徵,是太陽的溫暖顏色。

至於後部分,他說:

 我嘗試用紅與綠來表示人性黑暗的一面。

梵谷之前畫一張《夜間酒館》(The Night Caf?),運用過夜晚加上綠與紅交配,然而在畫《高更的扶手椅》時,他又重複使用類似的調性,這說明著什麼呢?

高更曾畫過一張《自畫像》送給梵谷,他把自己比喻成雨果(Victor Hugo)小說《悲慘世界》(Les Mis?rables)裡的叛逆英雄尚萬強(Jean Valjean)。之後,梵谷跟他住在一起幾個星期,深深的探知高更的真實性格──男人中的男人,雄性十足,但背後卻隱藏人性的黑暗面,一種瀕臨犯罪的邊緣,非常危險。

在這兩件空椅作品,梵谷確實用一支道德的尺標來衡量自己與友人的性格。這一比較下來,不消說,高更猶如黑夜一樣陰森,他自己像白日一般坦坦蕩蕩。

不吝嗇的友誼

梵谷作這兩幅畫時,正面對人生的一個大危機,有時跟高更一同上酒館、寫生、逛美術館、談天說地,甚至針對同一個景或同一位模特兒來創作。但他們也經常發生衝突,這點讓他感到寂寞與空虛,不過吵的再怎麼厲害,他還是想挽留高更,因為這是他唯一最後的希望。

梵谷的椅子看來很簡樸,上面放有煙斗與煙草,下方是冰冷的紅磚地面,旁邊有粗舊的藍門,背後有一只黃箱子。那麼高更的椅子呢?不但有扶手,上面擺有蠟燭與兩本書,下方還鋪有近似紅色的溫暖地毯,在綠牆上也點燃一盞燈,兩個赤紅的火心在那兒滾滾的燃燒,這兒很明顯的有《食蕃薯的人》的氣氛,多像天花板上懸掛的燈火心蕊那般的紅,照亮整個漆黑的房間,足足溫暖了人心。這兩幅畫讓我們體會到梵谷對待高更如此大方,但卻苦了自己。

在「黃屋」的歲月,因高更的來到,梵谷建立起南方畫室,但又因高更的離去,他心碎的目賭它的殞落。但9個星期的相處,關係總起起伏伏,兩人產生的衝突、妥協、溫柔的對待、比較、忌妒、搶先占上風……等等,因性格的水火不容,與種種的激烈展現,他們創作出來的畫作之後被證明為──藝術史上最驚豔的大豐收!

【完整內容請見《歷史月刊》26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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