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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教我的人生功課:一部關於人子之道與醫者之責的故事
 
Memory Lessons: A Doctor’s Story    作者:Jerald Winakur 
 

 幾乎所有的父母都將仰賴我們,依靠我們強壯的臂膀、我們的耐性、我們的同情。

  如果我們可以在父母變老時學習如何對待他們,也許可以擺脫自己變老時的某些恐懼。

  那個強壯而慈愛的男人或女人,是我們的父親或母親,我們的養育者,我們的保護者。他們就像堅實的堡壘,為我們抵擋危險和死亡。我們幻想自己可以永遠被父母庇護,一如成長路上他們始終在我們身旁。

  直到有一天,你注視父親,第一次看見這個昔日喜歡把你高舉過肩的男人,臉龐已爬滿皺紋;而那個精明幹練、一手打理全家大小事務的母親,何時變成名副其實的「老媽」,六七十歲的年紀完全在身上展現。

  即使作者行醫三十載,日日協助病人及其家屬面對老化課題,卻無力阻止自己的父親步上衰老、失智之路。畢竟,和其他疾病不同的是,「老化」難以戰勝、永遠不敗。

  本書一部分是個人回憶,以細膩溫暖的筆觸,追憶父子相處點滴;另一部分則是身為醫者的觀察與省思——如何做一個紓解病人身心痛苦的「療癒者」,而不只是醫療技術的「執行者」——並提醒讀者,在全世界文明國家一致走向「高齡化」、「高離婚率」、「低生育率」的趨勢之際,如何以務實而不失悲憫的角度,面對父母與至親的老化、照護與死亡課題;因為,接下來要面對這個課題的就是我們自己。

本書特色

  1. 每個人都要面對父母、至親、配偶的老化與死亡課題。就算現在沒有,將來有一天一定會。這是人人必修的人生功課,因為,接下來要面對這個課題的就是我們自己。

  2. 一個真正的好醫生,是紓解病人身心痛苦的「療癒者」,而不只是醫療技術的「執行者」。

作者簡介

傑拉德.溫諾克 Jerald Winakur

  行醫逾三十載,專研內科與老年醫學。現為美國德州大學健康科學中心臨床醫學教授,也是該校「醫學人文道德中心」副研究員。

  二○○五年,作者在醫學期刊發表專文〈我們要拿老爸怎麼辦?〉(“What Are We Going to Do With Dad?”),以老年醫學醫師觀點,記述自己父親逐步老化、罹患失智症的過程。這篇文章引起讀者熱烈迴響,許多讀者寫信詢問作者有關面對至親生病老化的問題,促使作者寫成本書。


推薦序

有一天我們都會變老

  這本書的英文書名是Memory Lessons: A Doctor’s Story,中文直譯是「記憶的課:一位醫師的故事」。作者是一位專攻老年醫學的內科醫師,書名的「記憶」一語雙關,一方面作者在書中穿插許多往事的追憶,另一方面重點是放在自己摯愛的父親晚年得到失智症,而失憶後對家人引起諸多影響,寫出面對家人的老、病、到最後死亡的充滿感性的紀實。作者在前言提到他希望透過這本書寫出身為醫生的自己,如何面對父母的老化凋零,而最後學會接受的心路歷程,同時他也希望能夠引起讀者與其家屬的共鳴。

  作者由童年的追憶寫出與父親賞鳥、釣魚、打乒乓球的樂趣,而後在大學畢業後,決定進入醫學院,與父親當年因為家境關係無法完成高中學業形成強烈對比。作者的祖母早年喪夫,因為猶太人的背景而遭受歧視,含辛茹苦地獨立撫養子女,雖然她無法理解教育的重要性,未能讓作者的父親發揮藝術天分,但父親絲毫沒有怨尤。後來祖母經過幾次中風,而被送進養老院,每次父親帶作者去看祖母時,父親在歸程中都會因為祖母已認不出他是誰而泣不成聲。父親經營當鋪也經歷一番波折,後來總算兩個兒子都學有所成。不幸的是他晚年漸漸失智,導致脾氣暴躁,記憶混淆,帶給視力衰退的母親極大的負擔,但母親不忍心將父親送往養老院或醫療院所,而嚴重影響家庭生活。作者以其細膩的文筆,描繪出家人的痛苦以及身為醫者的無奈。

  作者一方面深知自己雖然身為醫生,應當「醫不醫親」,但有時也忍不住加入意見,另一方面因為自己整天照顧的就是與父母年紀相仿的年長病人,引起一些非常深入的反思。在許多地方他描述老年人的生理與心理的需求真是入木三分,使我體會出這位真正關懷病人的好醫生如何為病人設想。他提到一位他照顧多年的老夫妻無法面對另一半一天比一天衰老,最後丈夫舉槍射殺妻子,並舉槍自盡。這位關愛病人的作者說,悲劇發生以後,有時就忍不住會問病人,「你有槍嗎?」

  在這本書裡,作者也以專研老年醫學的醫療工作者身分,抒發他對當前醫療制度的隱憂。他毫不避諱地指出當今醫療保險給付注重高科技檢查與特別手術,導致年輕醫師都對次專科趨之若鶩,而忽視了觀察病人與家屬、探問病史、好好做身體檢查的醫者基本功。他指出對於老年病人,我們特別需要了解病人肉體與精神痛苦的差異,而時下許多病人動不動就是找只會看身體某一部位的「專家」,這種專家卻無法對不是只有一種病的老年病人做全身整體性的評估。同時他也提到醫生動不動就對老年人「對症下藥」,殊不知有些病人每天所服用的藥品數量驚人,而這些藥的副作用的加乘,對病人的傷害卻沒有人關心。書中有一段描述作者父親罹患前列腺癌,但因為他心臟也有問題,經過一番內心的交戰,作者堅持不讓父親開刀,引起一些醫師同事的不諒解,而這就是醫生需要以全人的考量,做出「以病人為中心」,對病人最有利的處理的最佳例子。

  作者不諱言自己曾經在病人生命末期因病痛而受苦時,因為病人拒絕再繼續使用各種儀器維生,而尊重病人的意志,以嗎啡注射使病人得以解除痛苦,但同時自己也深知這種做法有可能引起的「雙重效應」(double effects)。他也提到相反的一面,曾經有一位照顧多年的老病人進入生命末期時,雖經他與其家人苦口婆心的相勸,病人的女兒還是不為所動,執意要作者繼續使用高科技以延續病人痛苦的生命。最後病人的女兒憤而要求撤換醫師,使作者感觸良多。

  作者描述父親的葬禮的那一幕實在令人感傷,由此可以看出全家人如何深愛他們的父親,但也因為如此,每個家人都各有不同的自責,而作者尤其無法原諒自己。因為在父親過世的前一晚,弟弟打電話告訴作者,父親十分躁動,而他只在電話中建議弟弟給父親服用半顆給精神病患者使用的鎮靜劑,而未及時趕回去探視。作者坦言父親的死有可能與這鎮靜劑有關,因為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最近還特別標明這藥對失智老人的危險性。作者在書中寫道,醫者有時明知治療可能會有危險,但碰到失智老人的衝動行為急需處理時,有時還是不得不使用,而因為這樣引起問題時,醫者,尤其本身又是病人的兒子時,其震撼衝擊可想而知。

  本書的字裡行間使我感受到,作者實在是一位非常負責、勇於自省、能以病人為中心的全人醫療篤行者。書中有幾段話特別感動我:「……努力不讓上漿的白袍成為面對人類痛苦的個人盔甲」、「如果我們可以在父母變老時學習如何尊重他們,也許可以擺脫自己變老時的某些恐懼」、「在我們漫長的職業生涯過程中,我們一起見證了一件事情:我們這一行,從最具聲望的大學附設醫院,到附近街角隨到隨看的醫生,在無數競賽場上,辭卻了替病人代言的堅忍角色」。有人問作者常常治療同樣的病是否會覺得無聊時,他的回答竟然是,「我從來不覺得無聊,可是時時覺得焦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故事,許多故事是個謎」。

  看完這本書後,我忍不住想回應作者在前言所說希望能得到「讀者的共鳴」。我身為神經內科醫師,也照顧過不少老年病人,在長年定居美國之後,回國與摯愛的父親共度他生命的最後十年,而一年多前他老人家以一百零一的高齡病逝於家中。我對於書中所描述的父子之情,以及醫者對至親的父親生病時的「無力感」完全感同身受。唯一引以為慰的是,家父始終維持神智清楚,但也因為如此,他最後一年與生命的奮鬥尤其使我們不忍。

  最後我想說一句話:我們都有年長的父母或親友,我們自己也已變老或漸漸變老,而我們的兒女有一天也會看到我們的凋零,《爸爸教我的人生功課》對「老化」有深入觀照,有助於拓廣我們對人生的前瞻與後顧;同時對於關心老人福利、醫療政策,醫學教育的醫界同行也有所啟發,我在此鄭重推薦這本好書。

賴其萬(本文作者為教育部醫學教育委員會召集人)

前言

身為人子,身為醫者

  我是「超老族」之子。假使父親聽到我這樣形容他,大概會覺得受傷吧。他心裡覺得自己依然年輕,卻無法自行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客廳走到臥室,非得靠著旁人的強壯臂膀與助行器的幫忙,可是一轉眼他就忘了有這麼一回事。他站起來,用搖晃的雙腿穩住身體,喃喃說道:出了什麼事?我怎麼了?

  他不明白,我說他是「超老族」,用的是老年醫學術語。這個術語用來描述美國社會人口統計中成長最快速的區塊:八十五歲以上的人口。照料父親這樣的民眾是我的專業;我大半輩子(超過三十年的歲月)都在幫助病人,我是內科醫師,同時也是老年醫學專家。

  這本書敘述我的行醫生涯、身為「超老族」之子的生活,還有長年代理眾多病人的子女行使責任的日子。這本書一半是個人回憶,一半是宣言,敘述我身為超老族醫師的心得,以及我在醫界目擊的變化。故事以我的家庭為核心,以我的雙親、尤其是父親為重。我之所以成為今日的我,大半是他的緣故。

  二○○五年,我寫了篇文章,標題是〈我們該拿老爸怎麼辦?〉(What Are We Going To Do With Dad?),以老年醫學醫生的觀點,描寫與母親共同生活的父親,逐步退化成殘障與失智者的過程。這篇文章首先在討論健康政策的《健康事務》期刊上發表,後來《華盛頓郵報》刊載了節錄,該報又轉售稿件給全美的地方報社刊載。我期待這篇文章能刺激國人討論一項重要議題:青壯世代逐漸老化,我們要如何因應直逼而來的老人潮。後續的回響始料未及,我接到廣播與電視節目的訪問邀約,應邀在全國醫療會議上演講、在學術研討會上做專題報告,還有人請我擔任〈老化與長者照護〉專欄的主筆。

  最特別的是,我沒有料到會從全國甚至世界各地收到數千封之多的電子郵件與來函。多年來身為醫生,我在診間、諮商室或醫院、安養中心的床邊,一次面對一名病患,逐一解決病人的困難;不光是醫療方面,還有社會方面的問題。突然之間,我收到大量的來信,有人懇請我協助他的老年父母或生病配偶,並請我提供意見;有人告訴我自己遭到忽視、寂寞而心碎的故事;有人告訴我與醫護人員失望的接觸經驗;我也聽過臨終受苦的駭人遭遇和離家千里的子女深切的內疚。有其他州的老年人要求預約看診,更有人要我建議他們怎樣才能死得快而沒有痛苦。我每天打開電子信箱,感到力有未逮,有時甚至心懷畏懼。

  我不是做研究的科學家,也不是政策改革專家或哲學家。我不是聖人,不是大師,我只是一個臨床內科與老年醫學醫師,我竭盡所能仔細傾聽每個病人所言,然後以明智的專業知識、些許的常識和高劑量的坦誠,正視每一個問題。

  ***

  今日美國有四百五十萬人口屬於「超老族」;其中只有百分之五的人活動能力完全無礙,百分之五十的人認知能力受損。你的父母可能就是其中一員,或者你的配偶是,或者根本你自己就是。

  到了二○三○年,美國六十五歲以上的人口將超過七千二百萬,其中將近千萬人屬於「超老族」。到了二○五○年,這個快速增長的人口統計區塊(逾八十五歲的人口)會是今日的四倍之多。

  可惜我不夠大膽或厲害,沒辦法寫《面對老年父母或自己的十大法寶》這類的書。我現在寫的不是那本書。

  我們都在尋求解答,都希望為父母做「對」的事情,為的是人生伴侶和我們自己,當然也是為了孩子;只是,我們通常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事情」,我當然也不會假裝知道所有的答案。

  每個家庭沿著各自不同的旅程,陪同至親往生命終點走去;到了目的地,發現只剩下記憶。當親人的記憶沒了(我父親就丟了他的記憶),負責收集過往生活的線縷,將它們編織成符合當下情境的線團,從中爬梳出某些道理來,這一切就落在我這個做兒子的身上。我希望這本書——其中包括我的家人和病人的故事——能對每個家庭的旅程有所啟發。

  寫這本書,我想我是為了兩個原因。我在追尋過去,身為人子與醫者的過去,為的是面對父母的老化過程與迫在眉睫的大限,繼而能完全接受它;我很清楚,下一個就是我。我不認為這是了解老化的入門手冊,但期待這些故事能引起你與親人的共鳴。透過我的三稜鏡在文字中閃現的幽光,期待你能瞥見屬於自己的真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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