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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49歲的Timberland執行長史瓦茲(Jeffrey Swartz),是大企業老闆中的異數。他熱中於環境永續發展、企業倫理與合作。他不時要每個人記得,Timberland的商標是一棵樹,代表的就是環境。

史瓦茲也不是放任式自由市場信徒,他說:「我是自由市場派,我相信市場的力量,但不是放任的自由市場。我認為放任並非好事。」

史瓦茲以人體自我調節的生理機能對比放任式經濟,他說:「據說人訓練肌肉、使肌肉強化的過程,會產生尿酸,這是人體反饋的訊息,表示『小心,你過度使用肌肉了』。人體這台了不起的機器有自我調節的機制,因為毫無節制很危險。放任式市場毫無道德標準可言,若不管制將走向極端。」

史瓦茲是虔誠的猶太教徒,他每日凌晨四點起床,在日出前誦讀一小時經文,且作風簡樸。最近他以環保為由,禁止Timberland總部使用瓶裝水,而該公司也在每雙鞋的紙盒上貼上標籤,詳列其來源工廠使用的能源種類、化學物品內容、可回收的部分與碳足跡等。

儘管採取如此負責任的立場,Timberland仍面臨嚴峻的挑戰。Timberland約三分之二的營收來自鞋子,但Nike、愛迪達(Adidas)與銳跑(Reebok)等業者掀起的輕量球鞋風潮似乎難以抵擋,使Timberland陷入困境。

史瓦茲說:「從球鞋上可以學到很多。20年前到歐洲出差,你可以斷定那些穿球鞋的是美國人;歐洲人不可能穿球鞋出現在米蘭的廣場上。今天你到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小孩子的鞋櫃中都會有麥可喬丹、老虎伍茲或詹姆士(Lebron James)的球鞋。球鞋已成為文化,這已無法扭轉。」

史瓦茲視運動用品公司為「行銷業者,而非製造業者」,但讚賞它們將品牌形象編織成「經驗」的方式,而不只是單純的球鞋。他說:「球鞋將鞋子的概念擴充為文化、語言。就Nike而言,人們買Nike球鞋時買的是體育文化,一種勝利的意涵。這讓我深省:我賣的究竟是一雙鞋,還是一種戶外體驗?」

史瓦茲家族緊握著Timberland的經營權。儘管Timberland自1987年起便在華爾街掛牌上市,目前市值達億美元,但過半的表決權股份仍在史瓦茲手中。Timberland始於史瓦茲的祖父納森,這位鞋匠從俄羅斯車諾比附近的小鎮移居美國,並於1952年買下Abington鞋公司的半數股權,從此開始這個家族事業。

史瓦茲本不應進入公司。祖父納森在工廠事故中失去數根手指,他堅持史瓦茲應成為醫生、律師或會計師,避免「骯髒、短暫而危險」的製造業。但當史瓦茲在大學就讀醫學系時,開創家族事業的祖父卻因酒醉駕駛肇事而喪命。

史瓦茲說:「我夏天會在工廠做工,但當時並無意長期在工廠工作。當祖父死後,我回到工廠,那裡的氣味強烈得難以抵擋;那是他留給我的一切。」

Timberland不少靴子的鞋底都用回收的廢輪胎製成,而環境永續也是Timberland品牌的重要概念;環保與道德訴求顯然已成為Timberland的賣點。

Timberland的員工政策包括一年40小時的支薪慈善工作。今年1月海地發生大地震後,史瓦茲便親自前往海地投入重建工作。2004年起,該公司也為購買油電混合車的員工提供3,000美元補助。

Timberland已立下目標,要在今年底前達成「碳中和」(carbon neutral),也就是計算二氧化碳的排放總量,然後透過植樹等方式把這些排放量吸收掉,以達到環保的目的。該公司也希望在2015年前做到再生能源使用比率達60%的目標。

不過,這些措施有部分可能會和公司獲利相牴觸。

史瓦茲承認,他痛恨每季都必須公布財報;他表示,為了讓自己更專注經營事業,他在辦公桌抽屜內保有一份所有離開公司的員工名單。史瓦茲說:「名單上的每個名字都是某個人的祖父、丈夫、妻子或兒子。我保留那份名單純粹是為了提醒自己的失敗。」史瓦茲說:「我確實在乎毛利率與產品品質。如果我不在乎,就沒有人要買我們的產品,而我就必須與某個人隔桌相對,告訴他說『你不能繼續在此工作』。」

(取材自英國衛報)

【編譯/吳柏賢2010/08/30 經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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