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沒得比 ▲斑駁牆壁、空矮櫃,陳花旻強調自己現在賣得是共和社區的獨家回憶。(林和生攝).jpg 

「福利社裡面什麼都有,就是口袋裡沒有半毛錢。」這是「童年」這首歌曲裡,許多人對於小學裡福利社的共同回憶。每當下課鈴響了,同學們爭相衝往福利社「搶食」;不過,也有貴族學校刻意不設立福利社,學生們翻牆到校外買牛舌餅,結果還因此被記大過,成為最難忘的回憶。

     下課鈴響起 學生如餓鬼湧入

     「為了搶救弱到不行的數學,決定到福利社賣東西。」七年級生廖珪如說,自己就讀雲林虎尾鎮立仁國小時,自告奮勇去福利社當店員,原本想來場「拯救數學大作戰」,沒想到,提早看見「人性的黑暗面」。

     「每逢下課時間,同學們就像放出地獄的餓鬼,」她還記得,早上第三節下課是人潮最多的時刻,大家在櫃台前擠成一團,大聲叫喊:「我要蘋果麵包」,聲音此起彼落,鬧烘烘地就像菜市場。「我最煩就是怕遇到同學『關說』,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絕。」

     對於「貴族學校」台北再興中學的學生而言,最難過的恐怕是沒有福利社,原因是校方怕學生吃垃圾食物,二是認為學生下課搶著上福利社的樣子不好看。

     不過,嘴饞、調皮的再興學生自己翻牆到校外偷買。有一次,一個學生穿制服在公館附近買牛舌餅,被訓導主任撞見,再興學生很有禮貌,不懂「落跑」還恭敬地問候「主任好」。因為「人證、物證俱在」,該生沒因為有禮貌「免除其刑」,反而被拎回學校記大過。

     經營出特色 屏科大醬油熱賣

     校園福利社若經營出特色,甚至成為觀光客必遊的特產店。國立屏東科技大學(前身為屏東農專)把師生多年來實習成果化為商品,委由校內福利社販售,例如蔬菜養樂多、鮮奶布丁等,都是人氣熱賣商品,而且還變成南台灣觀光客必到的特產店,遊覽車從全省各地載來的人潮,搶購該校自行研發的薄鹽醬油。

 人氣 有得拚 ▲東海大學農學院學生以東海牧場鮮乳,吸引新鮮人的目光。(本報資料照片 許正宏攝).jpg 

     5校牧場自製乳品 各有粉絲

     屏科大與台大、中興、東海、嘉義大學是國內五所擁有實驗牧場的學府,各校自製的乳品廣受好評,各有粉絲。舉台大為例,夏天清晨七點不到,舟山路上的福利社門口已現人潮,七點冷藏車準時送來台大鮮奶,限量卅瓶,才剛卸貨就被搶購一空。

     日治時期,台大鮮奶是帝大醫學部附設醫院(今台大醫院)指定病人飲用的營養品。台大鮮奶伴著台大人成長,生物資源暨農學院院長陳保基打趣說,有人從當學生開始喝起,幾十年過去,已成白髮蒼蒼的老教授。

     眷村福利社生意冷 人情溫暖

     超商林立之前,雜貨店是民眾補給民生用品唯一去處,而東港共和眷村一家經營超過半世紀的福利社,也成為當年學生們下課後最常去的地方,七十多歲的老闆陳花旻仍堅持天天營業,因為她現在賣的是「回憶」。

     五十多年前盤下這家專為眷村軍人服務的福利社,每天生意興隆,陳花旻與丈夫兩人從早忙到晚,孩子回來還要幫忙招呼客人。雖然現在生意冷清,但老眷戶隨時會登門聊上幾句,當年學生長大後,外出工作,偶爾也會回來看看記憶中的店鋪。

     百年來,各級學校裡的福利社為同學們帶來酸甜苦辣不同的回憶。難得的是,某些大學校內福利社的商品建立好口碑,意外成為外來遊客的伴手禮,也讓校園內外的世界有了更多的聯結。

 

  • 2010-09-10
  • 中國時報
  • 【採訪/高有智、朱立群、林和生、楊舒媚,整理/謝錦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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