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路易.傅尼葉著,寶瓶出版.bmp 

【前言】

讓-路易.傅尼葉,他是法國知名作家及電視劇編導,向來以幽默的風格迷倒法國讀者。他也經常受邀上媒體談論他的作品,然而,他從來就避言談起他的孩子。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在這光鮮耀眼的成就背後,讓-路易.傅尼葉一直因為擁有兩名重度殘障兒而痛苦不堪。這是他首度公開談論自己的兩名殘障兒。但他說了,他並不想讓讀者為他們父子哭成一片淚海,他只想帶來歡笑,讓大家知道,其實有這樣的遭遇,你還是能夠笑著活下去。

這整本不到三萬字的作品,每一篇或長或短,沒有篇章名,不依時間順序排列,也完全不見一個傷心父親該有的感傷字眼,卻字字精準刻繪出一個為父的掙扎,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的確承受著相當大的折磨。

孩子的母親後來選擇與他們分開。而老大馬修,也在15歲的一場全身脊椎手術後離開了。傅尼葉選擇在70歲出版這部作品,他說道:「過去不提,不是因為怕丟臉、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而是無法面對說了之後難以承受的痛楚。」儘管現在還活在世上的托馬(44歲)也仍然只會說「爸爸,我們去哪裡?」,甚至這本書的暢銷與否都和他無關,但傅尼葉願意選擇放下,好好談談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不正常的孩子是上天的禮物…

有的人會這麼說:「早知道在他出生時,我就像掐貓一樣地掐死他。」他們的想像力可真缺乏。我們很清楚他們其實從沒掐死過貓。

當孩子一落地,除非有外觀上的畸形,否則我們並不一定能夠發覺這孩子是否有問題。當我的二個孩子還在襁褓中時,他們就跟其他寶寶幾乎沒什麼二樣,不懂如何獨力進食,也不懂怎麼講話,走路。其他寶寶偶爾會微笑,托馬也是,倒是馬修就不大笑了。

有時候我們沒能立刻察覺出自己的孩子不正常。這就會像是一場意外。

也有人這麼說:「不正常的孩子是上天的禮物。」他們說得認真,可是他們往往沒有不正常的孩子。

當我們收到了這份禮物,心裡面可是很想對上天說:「噢,別那麼多禮……」

 

他們永遠學不會抽煙

 

托馬的乾爹是一家銀行的總裁,也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當托馬出生的時候,他送了一套很棒的禮物給托馬,裡頭包含了一只金屬杯、一根銀湯匙和一個銀餐盤。湯匙柄和餐盤上還綴有扇貝浮雕紋飾。

隨著托馬一天天的長大,很快的,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有缺陷。從此,他再也沒收過乾爹的禮物。

假如托馬是個正常的孩子,接著他應當會收到一隻金色筆尖的豪華鋼筆,而後是網球拍,再來是相機……不過既然他的發展並不在標準範圍內,那麼他就不該得到這些東西。我們也不能怪他的乾爹,畢竟他的表現是人之常情。他這麼告訴自己:「上天沒給他任何好處,那麼我也沒有理由給他好處。」反正,他也不知道能給托馬什麼好處。

現在那個小粥盤是我的煙灰缸。托馬和馬修他們不抽煙,也永遠學不會抽煙,不過,他們會嗑藥。

他們每天靠著吃鎮靜劑來保持鎮靜。

 

我做為父親的權利

一個有殘障孩子的父親,應該看起來一臉悲慘。他背負著十字架,戴著苦痛的面具。黏上小丑的紅鼻子逗人發笑可是萬萬不行。他沒有了笑的權利。他笑,正好證明他沒水準。當他有二個殘障的孩子,那麼一切都得乘以二。他得看起來雙倍悲哀。

當一個人很倒楣,就該看起來有倒楣樣,還得裝出一副不幸的樣子。這就是做人的藝術。

我就常常不懂得怎麼做人。我們將馬修和托馬安置在療養院裡。我還記得有一天,我邀請院裡的主任進行訪問。我告訴他,我偶爾會擔心馬修和托馬是否正常。

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他是對的,這一點也不好笑。他不懂這是我試著不讓自己在痛苦裡浮沈的唯一方法。

就像大鼻子情聖拿自己的鼻子開玩笑,我也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這是我做為父親的權利。

 

殘障孩子逗我們發笑

 

我以殘障兒童父親的身份,接受電視節目邀請,談論自己和二個殘障的孩子。

我特別強調他們所做的蠢事經常會讓我笑出來,而且我們不能撤銷殘障孩子逗我們發笑的特權。

一個小孩吃巧克力布丁吃得渾身髒兮兮的,我們會覺得可愛,但是,如果換成了殘障的孩子,那我們可就笑不出來。這個殘障的孩子永遠沒法子逗別人笑;沒有人一見他便滿臉笑意;他也不會見到蠢蛋的相互嘲笑。

我看了錄下來的節目。

跟「笑」有關的部分已經修剪掉了。

電視公司的管理部門認為那會使家長感到錯愕。  

這可不簡單

托馬試著自己穿衣服。他已經將襯衫穿上,不過他不會扣鈕釦。現在,他正要穿上毛衣。這件毛衣有個洞。他想將頭套進毛衣,這部分就跟身心正常的孩子沒有兩樣。只不過正常的孩子從領口將頭套進,而托馬則是從那個洞。這下可不簡單了。那個洞大概只有五公分大,他就這樣花了很長的時間套。他知道我們正看著他,也知道我們開始笑了起來。他每硬套一次,洞口就大了一些,而他也毫不氣餒地持續著同樣的動作,只要我們一笑,他就更認真了起來。大概經過了十分鐘之久,他成功了。只見他開心地將頭從那個洞伸了出來。

短劇結束。我們真想起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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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生出來的孩子嗎?

有時他們會吵架,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他們會翻遍族譜,然後挖出了曾經有個曾祖父或是年紀大的叔叔是酒鬼。有時,他們會分手。

【前言】

讓-路易.傅尼葉,他是法國知名作家及電視劇編導,向來以幽默的風格迷倒法國讀者。他也經常受邀上媒體談論他的作品,然而,他從來就避言談起他的孩子。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在這光鮮耀眼的成就背後,讓-路易.傅尼葉一直因為擁有兩名重度殘障兒而痛苦不堪。這是他首度公開談論自己的兩名殘障兒。但他說了,他並不想讓讀者為他們父子哭成一片淚海,他只想帶來歡笑,讓大家知道,其實有這樣的遭遇,你還是能夠笑著活下去。

這整本不到三萬字的作品,每一篇或長或短,沒有篇章名,不依時間順序排列,也完全不見一個傷心父親該有的感傷字眼,卻字字精準刻繪出一個為父的掙扎,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的確承受著相當大的折磨。

孩子的母親後來選擇與他們分開。而老大馬修,也在15歲的一場全身脊椎手術後離開了。傅尼葉選擇在70歲出版這部作品,他說道:「過去不提,不是因為怕丟臉、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而是無法面對說了之後難以承受的痛楚。」儘管現在還活在世上的托馬(44歲)也仍然只會說「爸爸,我們去哪裡?」,甚至這本書的暢銷與否都和他無關,但傅尼葉願意選擇放下,好好談談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這就是我們生出來的孩子嗎?

 殘障孩子的人生並不怎麼有趣,而且也沒有個好的開始。

當他第一次睜開眼睛,他看見兩張臉表情驚愕地俯向搖籃直往他瞧,那是他的爸爸和媽媽。他們心裡頭正思忖著:「這就是我們生出來的孩子嗎?」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驕傲。

有時他們會吵架,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他們會翻遍族譜,然後挖出了曾經有個曾祖父或是年紀大的叔叔是酒鬼。

有時,他們會分手。

 夏天的腳步近了,樹枝開滿了花朵。我太太正懷著第二個孩子。生命是如此地美好。當杏桃結實,我的孩子也將同時到來。我們懷著焦急以及些許擔憂的情緒,一同等著他呱呱落地。

我太太心頭一定七上八下的,但為了不讓我擔心,她什麼也沒敢說。但我卻敢。我是個沒法獨自承受心頭焦慮的人,一定要說出口才會好受,而且我實在也無法忍住不說。我還記得曾唐突地對她說:「說不定這孩子也不正常。」其實我這麼說,不只是想故意拿這件事來開玩笑,也想藉此讓自己寬心,解開命運的魔咒。

我原先以為禍無雙至,我也知道愛之深責之切,但是我並不知道原來上帝是如此地愛我。我知道我性格自私,但並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吧。

馬修的誕生,可以算是個意外,而意外總只有一次;基本上,同樣的意外不會再次發生。

據說不認為會有厄運降臨的人,往往就會遭逢厄運。

所以,為了不讓厄運降臨,我們就要想著厄運將會到來……

托馬才剛出生不久。他看起來非常漂亮,金髮黑眼,眼神清亮靈活而且總是笑容滿面。我永遠記得當時的喜悅。

他完美得像個珍貴易碎的物品。那一頭金色的頭髮使他像極了波提伽利筆下的天使。我一直抱著他捨不得放,對他又捏又親,跟他玩,逗他笑。

我記得曾經對友人坦言,這一次,我終於知道擁有正常的孩子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我樂觀得太早。托馬身體虛弱,時常生病,有好幾次還得住院治療。

某天,我們的醫生鼓起勇氣對我們說出真相。托馬跟他的哥哥一樣,也是不正常的孩子。

托馬晚馬修兩年出生。

 

毫無意外地,托馬會越來越像他的哥哥。我碰上了第二次世界末日。

上天對我嚴厲至極。

就算是電視台想要讓主角的悲慘際遇更賺人熱淚,也不會將這種情形改編成影集。畢竟這實在太灑狗血了,恐怕觀眾不但不會當真,還會訕笑一番。

上天編導了值得崇敬的父親一劇,還讓我飾演那位父親。

我的外型與角色相符嗎?

我會有影迷嗎?

我會讓觀眾哭還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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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出了殘障兒

當我想到是我讓他來到這世界上,並且過得如此悲慘,我多麼想對他說聲「對不起」。

【前言】

讓-路易.傅尼葉,他是法國知名作家及電視劇編導,向來以幽默的風格迷倒法國讀者。他也經常受邀上媒體談論他的作品,然而,他從來就避言談起他的孩子。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在這光鮮耀眼的成就背後,讓-路易.傅尼葉一直因為擁有兩名重度殘障兒而痛苦不堪。這是他首度公開談論自己的兩名殘障兒。但他說了,他並不想讓讀者為他們父子哭成一片淚海,他只想帶來歡笑,讓大家知道,其實有這樣的遭遇,你還是能夠笑著活下去。

這整本不到三萬字的作品,每一篇或長或短,沒有篇章名,不依時間順序排列,也完全不見一個傷心父親該有的感傷字眼,卻字字精準刻繪出一個為父的掙扎,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的確承受著相當大的折磨。

孩子的母親後來選擇與他們分開。而老大馬修,也在15歲的一場全身脊椎手術後離開了。傅尼葉選擇在70歲出版這部作品,他說道:「過去不提,不是因為怕丟臉、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而是無法面對說了之後難以承受的痛楚。」儘管現在還活在世上的托馬(44歲)也仍然只會說「爸爸,我們去哪裡?」,甚至這本書的暢銷與否都和他無關,但傅尼葉願意選擇放下,好好談談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我生出了殘障兒

如何認出一個有缺陷的孩子呢?
有缺陷的孩子看起來模糊不真確,而且變了形。
就好像隔了一片毛玻璃看著他似的。
但就算沒有毛玻璃,
他的身形線條也不會俐落。
  

我永遠記得第一個有勇氣告訴我們馬修肯定是殘障兒的醫師,就是里爾市的方登教授。他要我們不要對馬修的狀況存有幻想,因為他發展遲緩,而且會一直遲緩下去。他說馬修的身心皆有障礙,無論我們做什麼努力也是無濟於事。

當晚,我們睡得很不安穩,我還記得做了惡夢。

在這之前,所有醫師的診斷都沒能給我們肯定的答案。他們雖然都提到了馬修的發展遲緩,但只說是肢體方面,而智能上是沒有問題的。

許多朋友和家長曾經試著安慰我們,但方法有點拙。他們每次見到馬修,都會為他的進展而感到驚訝。我還記得有一天,我跟他們說,我反而對於他達不到的進展感到驚異。因為,我眼中注意的是別人的孩子。

馬修身體軟綿綿的,他的頭就像是橡膠做的,挺不起來。當其他孩子能夠挺起身來,肆意地吵著要東西吃,馬修還是只能躺著。他從來不曾感到飢餓,要有天使般的耐心才有辦法餵他吃東西,不過他經常會吐在天使身上。

 

 

如果一個出生的孩子是個奇蹟的話,那麼一個殘障的孩子便是奇蹟的相反。

我可憐的馬修雙眼看不清楚,他全身的骨頭脆弱,雙腳扭曲變形,他的背沒多久就駝得十分嚴重,而且還有一頭亂蓬蓬的頭髮。馬修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又老是愁著一張臉,要逗他笑並不容易。他總是單調地重複哼著:「啊啦啦,馬修……啊啦啦,馬修……」有時,他突如其來流著令人心碎的淚水,似乎飽受滿腹言語無法訴說之苦。我們老覺得他對自己的景況有所自覺。這樣的他,心裡面應該是這樣想的吧:「早知道我就不來這世界了。」

 

我們是多麼想要保護他,讓他免於再受到命運的殘害,然而,最可怕的是我們只能束手無策,連安慰他,告訴他,我們就是喜歡他現在的樣子也無能為力。因為醫生說他聽不見。

 

當我想到是我讓他來到這世界上,並且過得如此悲慘,我多麼想對他說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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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們去哪裡?

【前言】

讓-路易.傅尼葉,他是法國知名作家及電視劇編導,向來以幽默的風格迷倒法國讀者。他也經常受邀上媒體談論他的作品,然而,他從來就避言談起他的孩子。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在這光鮮耀眼的成就背後,讓-路易.傅尼葉一直因為擁有兩名重度殘障兒而痛苦不堪。這是他首度公開談論自己的兩名殘障兒。但他說了,他並不想讓讀者為他們父子哭成一片淚海,他只想帶來歡笑,讓大家知道,其實有這樣的遭遇,你還是能夠笑著活下去。

這整本不到三萬字的作品,每一篇或長或短,沒有篇章名,不依時間順序排列,也完全不見一個傷心父親該有的感傷字眼,卻字字精準刻繪出一個為父的掙扎,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的確承受著相當大的折磨。

孩子的母親後來選擇與他們分開。而老大馬修,也在15歲的一場全身脊椎手術後離開了。傅尼葉選擇在70歲出版這部作品,他說道:「過去不提,不是因為怕丟臉、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而是無法面對說了之後難以承受的痛楚。」儘管現在還活在世上的托馬(44歲)也仍然只會說「爸爸,我們去哪裡?」,甚至這本書的暢銷與否都和他無關,但傅尼葉願意選擇放下,好好談談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爸爸,我們去哪裡?  

親愛的馬修和托馬:

當你們還小的時候,有幾回聖誕節,我很想送你們一本書,像《丁丁歷險記》之類的書當作禮物,然後我們可以一同討論書中內容,因為這套書我很熟,我不但全看過,而且還看了好幾次。

不過,我還是沒送過書給你們,因為沒這個必要。你們根本不懂得閱讀,也永遠不懂得怎麼閱讀。因此到最後,你們的聖誕禮物還是小積木或者是模型小汽車……。

此時,儘管馬修已經去一個我們到不了的地方去撿他的球,而托馬雖然人還在這裡,但心神早已越飄越遠,我還是想要送給你們一本書。一本我為了你們而寫的書,可以讓你們不被遺忘,不再只是殘障卡上的照片;可以讓我藉此寫出我從未說出口的話──或許是我的後悔也說不定。我從來就不曾是一個好父親。我經常對你們失去耐心,愛你們真的不怎麼容易,要跟你們相處,就必須像天使一樣地有耐性,而我,我不是天使。

就讓我因為我們不曾擁有過的和樂,向你們表達我的遺憾;或許也可以說,我想為了「把你們生壞了」這件事,向你們道歉。

我們啊,運氣可真差呀,簡直遇到了所謂「天上掉下來的倒霉事」。

好了,我不要再抱怨了。

人們每次一談起殘障兒,總會一臉嚴肅,彷彿談的是一場災難。而這一次,我要帶著笑容向別人說起你們。有時候,你們還真的讓我打從心底笑了出來呢。

多虧有你們,我得到了正常孩童家庭所得不到的好處。我不用為你們的課業和未來的職業選擇而操心,也不用為了該選擇自然組或者是社會組而猶疑不定,更不用為了你們將來要做什麼而煩惱。因為我們很快就知道,你們將來什麼都不會做。

特別是這麼多年以來,我享有了汽車免稅 的優惠。多虧了你們,我才能開著美國廠的大車。

十歲的托馬一坐上我的雪佛蘭卡瑪洛,完全不出所料,他就和平時一樣不停地重複問著:「爸爸,我們去哪裡?」

起先,我回答他:「我們要回家去了。」

一分鐘之後,他同樣一派天真地問著:「爸爸,我們去哪裡?」他的腦子記不得任何事情。因此當他問了第十次,我不再回答他……

我可憐的托馬,我已經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了。

我們要直直往前走。我們要撞上牆去。

已經有一個殘障的孩子,接著又來第二個。乾脆再來第三個好了……

我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爸爸,我們去哪裡?

我們要開上高速公路。逆向開上去。

我們要去阿拉斯加。我們去摸熊,然後讓熊一口咬死。

我們要去採磨菇。我們去採一種毒磨菇 ,然後做成一盤好吃的磨菇蛋捲。

我們要去游泳。我們要走上一個很大的跳板,直接從那裡跳進沒有水的泳池裡。

我們要去海邊。我們要去聖米歇爾山。我們要在鬆軟濡濕的沙子上散步。我們會陷進流沙裡,然後一起下地獄。

托馬堅定地再次問著:「爸爸,我們去哪裡?」或許他就要打破自己的紀錄了。當他這樣問著同樣的問題,問了上百次之後,實在會讓人招架不住。跟托馬在一起,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聊,因為他是搞笑大王。

(本文轉載自新書《爸爸,我們去哪裡?》,讓-路易.傅尼葉著,中文譯本由寶瓶文化事業有限公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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