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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月三十一日ECFA二次工作會前,中國政協副主席、香港前特首董建華突然訪台。一般認為,董建華可能扮演類似密使角色,私下來傳遞某些訊息。同一時間,中國商務部副部長姜增偉也在台灣表示,兩岸簽ECFA「進度要快」,中國重視台灣中小企業和農民利益會「說到做到」。加上中國總理溫家寶的「讓利說」,中國對ECFA是真的急了,但他們在急什麼?是國民黨五都選情告急?還是二0一二年馬英九連任出現重大危機?ECFA兩岸經濟框架一簽,會決定台灣未來經濟發展面貌,影響我們的產業生態,關係你我就業、生活和財富分配。到底中國對台讓利的真相是什麼?

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今年三月的中外記者會上,再次重申簽ECFA(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對台「讓利」,「因為兩岸是兄弟。」這「讓利」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馬英九總統的解讀:「是一種善意。」陸委會主委賴幸媛的官式說法:「兩岸關係特殊、量體懸殊,樂見中國大陸體認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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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選在此時「讓利」? 助藍營擺脫「政治黑暗期」

 溫家寶的「讓利說」,發酵時點正好是國民黨的「政治黑暗期」。由於馬英九政績一蹶不振,速度超乎想像,全黨陷入立委補選連丟六席的低潮,加上年底即將到來的五都選舉是場硬仗,連民調都顯示,如果現在投票選總統,馬英九會輸蘇貞昌九%。不僅如此,馬英九的支持度還在持續下滑,沒有止跌的訊號。

只能勉強靠兩岸成績單撐盤的馬英九,執政挫敗愈深,就愈想靠中國經濟輸血扳回一城。猛打「兩岸牌」的結果,對中國倚賴愈深,讓他在政績漂流、載浮載沉中,把ECFA當作是「政治浮板」和「政治春藥」,以圖最後一搏。

對中國而言,過去對台打「文攻武嚇」牌,總是得到反效果,近年打「讓利」牌,漸讓中共得心應手,從連戰時期在「國共論壇」釋放利多,對台灣人民示好、給民進黨壓力,也終於盼到馬英九上台,推出兩岸交流政策,有利於中共促統目標。因此,馬英九政權出現危機,溫家寶「加碼」讓利,用ECFA調降台灣敏感、弱勢產業出口大陸的關稅,也不要求台灣對中國開放農業,頗有以讓利甜頭幫國民黨換五都選票,以「搶救英九大兵」的意味,期望穩住馬英九二0一二連任的前哨戰。

 

而且,馬政府政績不堪,也讓中國對簽ECFA更有急切感。「胡錦濤將在二0一二年任滿,他最重要的歷史任務,就是把國民黨找回來、把民進黨框進中華大家庭裡,要在卸任前把ECFA框架簽好、內容填滿,」投資中國信息社社長李孟洲分析。

 

 

雙英辯論ECFA 五都、二0一二提前對決

 

但是,為什麼中國在ECFA上對台讓利,會影響台灣的選舉?

 

最明顯的,是馬英九主動邀請民進黨主席蔡英文辯論ECFA,一則消毒;一則拚經濟票。由於蔡英文是民進黨下屆總統熱門候選人 ,若雙英辯論有譜,等同把ECFA從經濟議題拉高成兩黨、五都、二0一二的選票大對決。

 

蔡英文用人民聽得懂的語言解讀ECFA:「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好處是大企業拿走,壞處由中小企業承擔,台灣有七0%內需產業會受到衝擊」,然而貿易自由化是擋不住的趨勢,所以民進黨只能用「公投ECFA」拉票。國民黨則傾全黨和各級政府之力,花錢用力宣揚ECFA的經濟利多,恐嚇人民不簽台灣會完蛋,強打「經濟牌」拉票。

 

結果,今年二月底嘉義縣立委補選,當時民進黨提名的候選人陳明文,站在農民的立場,高舉「反ECFA」大旗,就狂勝為ECFA辯解、背書的國民黨候選人林瑞德,得到對手二倍以上票數支持。

 

嘉義縣是南台灣標準的農業大縣,面對大量的中國農產品低價競爭,毫無招架之力,農民對ECFA的疑慮,從陳明文得票率高達六成八,就可充分證明ECFA會影響選票。最近,民進黨中常會更推陳明文擔任ECFA小組召集人,讓ECFA成為五都選舉武器,似有取代國民黨黨產,成為民進黨新「選舉提票機」之勢。

 

原本被視為利多的ECFA,竟然變成南部的「票房毒藥」,逼得中共只好端出「讓利」支票,降低台灣人民對ECFA的疑慮。

 

 

農民票足以影響三都成敗 都會區用ECFA拚經濟票

 

台北市的例子也很有代表性。民進黨天王蘇貞昌宣布參選台北市後,現任市長郝龍斌丟出第一個叫陣、宣戰的議題,當然不是貓纜、文湖線、自行車道、公車專用道等令他灰頭土臉的市政難題,而是「ECFA對台北市經濟發展影響相當重要,請蘇貞昌為台北市著想,應該支持ECFA」。

 

台北市是台灣的政經中心,也是金融、服務、房地產、觀光旅遊業重鎮,更是不少企業總部所在地,郝龍斌基於經濟現實猛打ECFA牌,刻意凸顯意識形態,把選戰拉高到政黨對決的層次。因為在選民、產業結構特殊的台北市,光喊支持ECFA也許就有票。儘管ECFA早期收穫清單中沒有台北市多少好處,但人家吃米粉,郝龍斌喊燒,等氣氛熱絡了,只要中共一聲令下,陸客、陸資多來一點,台北市就吃不完還可以兜著走。

 

甚至是台中市長胡志強,對手還不知在哪裡,他也賣力為ECFA消毒。大台中是台灣精密機械、工具機、毛巾寢具、農業、房地產等產業的重鎮。其中,有較強競爭力的精密機械、工具機,或屬敏感產業的毛巾寢具業,可望在ECFA簽定後,列入早收清單,調降出口大陸關稅而立即得到好處,再以台灣製造(MIT)的品質優勢,與中國製造(MIC)產品一較高下。所以胡志強選台中都,勢必提前賽程,先用ECFA挑戰自己。

 

至於特殊產業農業,雖然暫不列入ECFA談判範圍,卻是自由化競爭下的頭號犧牲品,儘管這次不必面對開放中國競爭的壓力,但台資、台商、台灣品種、台灣技術生產的各式中國農產品,早已大量走私回台,或在國際市場把台灣打得鼻青臉腫,甚至透過第三國回銷台灣來打價格戰,這種「明著不吃虧,暗地裡吃大虧」的苦,台灣農民最知道。

 

而五都之中,除了台北市、新北市農業壓力較小,台中、台南、高雄都「以農為本」,農業是當地重要經濟活動,農民票占多數,足以左右地方選情。(全文未完 更多內容請看343期財訊雙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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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采內容,請見《財訊「雙週刊」》3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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