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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節錄自大田出版《Tommy Hellsten 投降的勇氣》】

當全世界都說成功才是王道,芬蘭的國家治療師卻說:先與你的軟弱面對面吧!

  為了控制人生,你假裝堅強;
  為了坐擁財富有面子,你終日忙碌,行事曆滿滿;
  為了永遠的第一名,你害怕變成第二名;
  為了模範掌聲,你強顏歡笑;為了挽回愛情,你甘願犯罪……

  有一天,你發現你的人生充滿了問號。

  我是誰?我為何而活?我為什麼害怕未來、生病、貧窮、死亡?

  為什麼我的錢老是不夠用?我的孩子不尊敬我?我老是沒有空閒時間?

  半夜三更還在為工作的問題驚醒?我的人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連串的問號,人生突然變得不知所措……

  被譽稱為芬蘭的國家治療師──湯米.赫爾斯頓,寫《投降的勇氣》時正面臨人生最大的危機,他住在空無一物,只剩一張床還有書桌椅的公寓埋頭寫下這本書。而他只想傳達一個觀念:就是你放棄什麼,終會再歸還於你!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湯米.赫爾斯頓的一舉一動都受到注目,但他願意把自己當作白老鼠,他的人生裂開,他賭上一切,他在重要關頭,徹徹底底投降,但他下定決心,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他要驗證這一份勇氣,也要告訴讀者,你的個人成長,絕對可以從損害、創傷、依賴中走出真理。

作者簡介

湯米.赫爾斯頓 Tommy Hellsten

  湯米.赫爾斯頓是位治療師,三十多年的老經驗,著作也在歐洲銷售達四十萬本以上。他的芬蘭同胞提起他往往尊稱他是國家治療師。

  赫爾斯頓率先著眼兩相依賴及濫用物質所引起的情緒問題,是此類治療的先驅,也帶動芬蘭成立了全國性的酗酒者成年子女的自助團體網。他的第一本書《客廳裡的河馬》在一九九一年將兩相依賴的概念引進芬蘭,銷售量打破了自助書籍的記錄,此後不斷再版,二○○七年第二十九版問世。

  赫爾斯頓身兼數職:輔導員、作家、演說家、顧問。學理基礎融合了心理分析理論、基督教教義、及十二步驟計畫。當然他還以身說法。他自認在明尼蘇達州黑哲登及賓夕法尼亞州卡爾森基金會所受的訓練影響他的職業生涯最鉅。

  赫爾斯頓是赫爾辛基大學的神學碩士,已婚,與第一任妻子育有三名子女,俱已成年。除了繼續執業之外,他也制定了一套四年培訓計畫,讓投身心理輔導的人士能把委託人視為一個平凡人,而不是病人。

譯者簡介

趙丕慧

  輔仁大學英文碩士,現任教於朝陽科技大學。譯有大田出版《非你莫屬》、《怪盜莫倫西》、《珍愛人生》、《投降的勇氣》,與皇冠出版社《少年Pi的奇幻漂流》、《戰地琴人》、《穿條紋衣的男孩》、《最後一場畫展》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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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的勇氣
 
作者:湯米.赫爾斯頓
原文作者:Tommy Hellsten
譯者:趙丕慧
出版社:大田
出版日期:2010年03月29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1791678
裝訂:平裝

 

010 致讀者
013 【前言】受夠了堅強sick with strength
023 1 旅程從停下來的那一刻開始
033 2 真正的力量只能在軟弱裡找到
055 3 要追尋平安,就要活得危險
095 4 你捨棄的會歸還給你
127 5 做得越少,完成得越多
163 6 唯有孤獨才能讓我們相聚
183 7 唯有相聚才能讓我們孤獨
199 8 追尋永恆,活在當下

 

在軟弱中得著真實的力量

◎蘇絢慧(馬偕醫院協談中心諮商心理師)

《投降的勇氣》是一本好看的書。好看的,不只這是一本貼近生命的書,而是可以幫助人和自己深層、真實的對話,從中面對自己,療癒自己。也就能理解,何以赫爾斯頓被譽為「國家治療師」。

赫爾斯頓是一位芬蘭的心靈治療師,執業已三十多年,我在他的字裡行間仍看見他持續以充滿愛的心與具有洞察的眼和生命對話,用一種近距離的方式和讀者沉穩的談著那些,在人心中那最隱微的心靈角落所深藏的軟弱、失落與傷痛,還有懼怕、不安與粗暴。當然,他也像一個慈藹的智者引領著讀者一步一步的走過自我整合的道路,邁向成長。

台灣受西方現代主義與資本主義影響下,人們總是汲汲營營盤算著自己的人生,如何的付出如何的收成,又計算著怎樣可以走一條捷徑獲取自己要的成功目標。而在長期的社會文化與歷史運作下,我們的家庭也影響我們,讓我們以為一個強者是不該有軟弱,也不該有缺點與限制的。甚至,認為軟弱是羞恥的,軟弱代表一個人的無能,與失敗。以致,我們奮力追求無可挑剔的完美強人,以為只要追求到了完美地位,我們就能擺脫軟弱與羞愧的記憶與經驗。

這是一連串的謬思,也是導致我們活得越來越破碎與分裂的原因。真實的我們,心靈可能早已傷痕累累了,卻還是要故作堅強,假裝一切無傷無痛無影響。我們沒有勇氣對自己誠實,自然也會要別人不要對自己誠實。我們不允許自己軟弱,自然也不准他人可以軟弱。

我們因此活得無法再與自己靠近,也無法與他人的生命靠近。

這樣的堅強,不是從內在生出的真實力量,而是為了抵抗外在眼光與評價的防護盔甲,為了保護內在不安與恐懼的心,即使盔甲剛硬、沉重,也不能卸下。

赫爾斯頓透過這本書告訴我們,如果我們有愛,這愛會陪伴與帶領我們認識真實的自己,愛中沒有羞愧,愛裡也沒有懼怕。愛可以讓我們走在人生最低落處時,生長出對生命的擁抱與慈悲。

而我這麼深深相信。當我們承認了自己的軟弱,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堅強時,我們才能開始不拋棄生命,不試圖再靠堅強來杜絕自己所需要的愛與接納。也不在夜深人靜時,再惡毒的唾罵自己怎麼可以軟弱、沒用,怎麼可以渴望愛與擁抱。

雖然這是一本來自芬蘭治療師所寫的著作,也是一本蘊含著基督教信仰意涵的書籍,但我閱讀起來卻有許多生命連結,也認為這是一本跨越文化的人世智慧,即使您可能不是基督教信徒,都可能藉此與您的內在神性相連,也尋回您人生失落已久的勇氣、愛,與心,真正成為有生命氣息的「人」,真實的成為自己。

受夠了堅強

一開始似乎是十全十美。有個英俊的年輕人,波浪般的金髮覆著額頭。還有一位每個男孩都仰慕的黑髮美女。我猜我父親很得意能夠贏得鎮上最美的女孩子芳心。說不定我母親,在十九之齡,也很得意能夠迷住樂隊的金髮吉他手,那個笑容充滿深意、眼神渴盼的男人。生命充滿了希望。

後來這個年輕的美人懷孕了。夏季某一晚,她臣服在那雙沉思的眼眸下,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兩人的浪漫史變成了悲劇,綁住了他們兩個。女孩仍想要盡情享受青春,感覺自由自在,征服無數的異性,體會美麗容顏的種種好處。可是太早了,太快了,人生緊緊攫住了他們。

女孩的母親以嚴厲聞名,所以當然不能跟她透露懷孕的事。於是年輕人和女孩決定結婚,馬上結婚,以免有人起疑。

我來到人間純屬意外,是他們夏日縱情後驚人可恥的結果。我會知道是因為我父親有一次在談話中觸及這個話題──隨後就又說到他的從軍經驗,任我因為這消息而目瞪口呆。

雖然婚結得倉促,但是這對新婚夫婦卻打造了一個美麗的家,歡喜迎接新生兒降臨。我後來知道我外婆得意洋洋的抱著她的外孫給鄰居看。我父親是攝影師,有上百張的相片照的是我父母跟我,鍾愛的小男嬰。在我們的家庭電影中,我看見的似乎是五○年代理想家庭的生活:我父親,高大英俊,打領帶、戴灰色軟呢帽;我母親,魅力十足,而且對時尚的嗅覺絕對敏銳,推著一輛嬰兒車。兩人似乎都很健康快樂。

其實他們的關係卻像定時炸彈──他們缺少了從戀愛過渡到相愛所需要的元素。我母親年紀太輕,就是沒辦法放棄吸引男人注目的小小嗜好;她珍視自己的魅力,為滿足自己而運用魅力。我父親的醋意越來越濃,開始藉酒澆愁,他們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無法再重拾戀愛的喜悅。起初父親只在社交場合喝酒,也不過量,但是幾年之後,就越喝越兇了。也可能他喝酒是要報復母親的賣弄風情。漸漸的,一家之主不復存在。

我父親在認識我母親之前就有一分小小的事業,婚後夫妻兩人攜手同心,經營得倒也有聲有色。他第一次酒駕被捕,入獄服刑三個月,她承擔起更多責任,在生意和家庭中的地位都更加重要。而他越沒有地位,酒就喝得越兇──但即使總是醉醺醺的,他仍準時上班,沒多久全鎮的人都知道了他的酗酒問題。儘管我們很自信沒有人知道我家的秘密,其實大家已經管我們叫酒鬼的家了。

我父親沉溺酒鄉二十年,只有兩次例外:一次是因酒駕被判刑,一次是他被迫就醫。

我想像中的童年家庭是沒有人在家──雖然父母親人在,心卻不在。我的父母親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痛苦和不滿足的需求,所以壓根沒有東西可以給他們的孩子;畢竟自己都沒有的東西又怎能夠給別人呢?他們需要協助;可是,我們家是誰都不會開口求助的。最要緊的是保持美好的假象:就是因為沒有一樣好,才要拚命裝出個樣子來。恥辱必須不計代價隱藏起來。我記得有一次,那年我十四歲,在電影院裡等著電影開場,我後面坐了一群人,他們談起了某個笨蛋酒鬼捅的樓子。等我明白他們談論的人居然是我父親,我簡直是羞辱到了極點。

多年來,恥辱成了我們家庭的一分子。我們從不討論這個新成員;我們從不讓它引起的悲傷、憤怒、尷尬顯露在外。我看不見自己的寂寞、憂愁、羞恥,因為沒有人看得見它。我甚至還學會了拿我父親的酗酒來說俏皮話。我們調整自己來適應恥辱,而恥辱成了我們的日常生活,要求越來越多的空間。那就好像是一隻河馬突然搬進了我家客廳。這樣子形容最能凸顯恥辱的龐大以及殘酷的荒謬──我們需要更費心費力才能假裝它不在那兒。

愛情一撤退,羞恥就會進駐繁衍。在我們家,大家同住在四面牆裡,卻各自孤立,無法向彼此展現內在的自我。我們失去了接觸、溝通、心靈交流。因此我們的個性脫不了羞恥,我的本體也就建築在這個基礎上。我的需求和感覺都植根於羞恥。

我把父親輸給了酒精,我母親則把丈夫輸給了酒精,而她自己沒多久也快消失不見,因為她必須承擔起養家的全部責任。她越來越強悍,但她的強悍卻來自於矢口否認軟弱;換句話說,她變得受夠了堅強。這時,她憑直覺尋求支援和安慰,而她找到了我,她的長子。她開始跟我推心置腹,跟我討論,需要我。她不再當我是小孩子;她只是透過不滿足的需求在看我。我的童年結束了,我也變得受夠了她那樣的堅強。

結果這個家變成了無父無母的一個家,每個成員都必須想盡辦法求生。我母親跟我成了盟友;我們一起嘲笑我父親──倒是一點也不難,因為他的種種行為實在很難教人尊敬。我在家裡的角色是在情感上補償我母親失去丈夫的遺憾。我很機伶,隨時迎合別人的需要。我安慰母親,傾聽她的牢騷,再和我父親討論她想要傳達的想法。

家裡唯一的淨土是鍋爐室。我就在那裡第一次執業。背後有中央加熱系統低聲運作,我和我父親或是母親進行我相信是很深刻的討論;我的目的是幫助父親戒酒,挽救婚姻。我在鍋爐室裡成了家庭輔導員。說來諷刺,我父親也習慣把酒瓶藏在這個房間裡;他對加熱系統的問題報告得越多,他的人也就醉得越厲害。

我的輔導員工作完全根據一個十五歲大的孩子能有的智慧和經驗。有一次,我姑媽問我長大要做什麼,我跟她說我要當心理醫師。其實,我早就是了。我從圖書館借來了成堆的書,努力研究佛洛伊德、佛洛姆之流,其實根本看不懂多少──誰教它是專業的文學呢。我還涉獵了中國哲學,以林語堂為導師。(我記得是在早晨讀的,換作一般人這個時間應該兩腳腳趾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心平氣和的休息,然後才出門去面對新的一天的挑戰。)

等我十七歲了,我父母也得到了一個必然的結論:他們開始思索離婚。在那個年代,離婚比起今天來要複雜許多(如果真能這麼比的話),所以我父母徵詢我的看法。我覺得他們該離婚嗎?我記得在仔細思考之後,我的答覆是應該──而他們果然離婚了,半年之後。酗酒一事沒有人再提起。無巧不巧,家破人散之後,我母親也變成了酒鬼。離婚後十年,她自殺了。

我們一家破裂之後,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動手幫助別人,因為這是我在家裡就扮演的角色。十九歲那年,服完了兵役,我開始求學,心裡想最終我會得到自由。我最後決定要主修神學,卻發現自己在七○年代後期擔任酗酒輔導員。當時我並不明白我在選擇生涯時,其實是在摸索自救的道路。我更不知道我心裡還帶著童年時丟下不管的需求──不曾得到滿足,因此和以前一樣的咄咄逼人。

工作的關係,讓我接觸了明尼蘇達模式的成癮治療,以及十二步驟計畫。後來我又接觸了支援酗酒者的成年孩子的運動──當時仍是一個新的現象──我覺得好像終於回家了。而一種強大的內在過程也油然而生,這個過程後來轉變成探索過去之旅,挖掘我的傷痛是從何開始的,找出我真正的自我來。在此之前,我一直是別人需要的角色,可是經由這個過程,我找到了自己。

感情上的痛苦並不是無法治癒的疾病,可是以我而言,從童年創傷恢復卻必須耗時多年,而且極盡辛苦。十幾歲出頭就擔當家中的治療師,我逐漸看不見真正的自我,而是以別人的需求來界定自己。我不能需要別人、信任別人,也不能軟弱,而這種求生的策略讓我無法面對我所經歷的痛苦。一直到長大成人了,我才逐漸領悟這一點影響我有多深。我察覺到這種痛苦成了障礙,阻斷了美好的人生,而我必須跨越這個障礙。

我鼓起勇氣凝視鏡中的自己──但鏡中卻空無一人。我這才發現,即使我現在已過了而立之年,我卻根本沒活過。我只是在苟延殘喘。我開始一點一滴的從多年的痛苦之後覺察到一直在尋覓什麼:我的真面目。在我家裡,從沒有人當我是真正的那個我,所以我長大就成了某某人。而在這個某某人之後是一個他的存在從沒有人目睹過的人;一個被悲哀、恐懼、不安全感壓住的人;一個在年紀太小時就承擔了過大的責任的人。此外我也發現了相當的怒氣得不到宣洩,以及龐然的孤寂。

漫長的治療、自助團體、心理戲劇三管齊下,我的個性終於又從根深柢固的羞恥感中浮上表面。我明白了我不是壞人;我這一輩子都覺得壞,因此才失去了整個童年以及童年之後的時光。

我從生涯選擇中找到了我尋尋覓覓的協助,可是我並沒有放棄當治療師的工作。我不再汲汲營營於找到真面目,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在過程中重新和我真正的本質接軌,而我現在可以用自己的經驗來把別人看得更清楚。

在這個過程裡,我也開始寫書──到今天我已經寫了十七本。此外,二十年來,我到世界各地演講,開工作坊。我也執業了十七年──不是在鍋爐室裡了──見過了無數個像我一樣的人,失去了童年並且埋藏了無限羞恥的人。我很榮幸能夠以嚮導及旅遊同伴的身分來分享他們的旅程。

這本書在我的祖國很暢銷,和我的第一本書《客廳裡的河馬》一樣──而我簡直無法形容我的驚訝。我的第一本書出版後,沒多久我就發現別人幫我冠上了「國家治療師」的稱號,我身不由己變成了公眾人物,對一個曾深受羞恥之苦的人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忍了下來,甚至還學會了去領略它的滋味,雖然我總喜歡這麼想,我只是把自己的人生寫了下來,可是出名卻成了我工作的一部分。我現在知道一路下來我必然是寫出了也說出了一種共同的經驗:我們在自己和別人身上認出的傷口,以及在發現的旅程上共享的喜悅。

我很開心的說今天我覺得很好。我結婚了,第二度結婚,第一次婚姻給了我三個好孩子。我的長子近來也加入了我妻子和我共有的家庭事業,繼續我畢生的志業,而我另外兩個孩子似乎也尾隨他的腳步。這趟旅程十分漫長,但曾是我極大的軟弱現在似乎轉變為我極大的力量。我能有今天都要歸功於我的軟弱;軟弱是我最大的財富,也是我最大的福氣。

所以我才會針對軟弱寫了那麼多。所以我才會說真正的力量必定是以承認軟弱開始;要成長就一定要先衷心接受自己的軟弱。事實上,真正的成長意味著我們越長越渺小,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有更深刻的體認。謙卑在這種成長上是必要的元素。面對我們的軟弱,我們也會了解到我們是不能孤獨而活的:我們需要別人;我們需要心靈交流。軟弱讓我們敞開來接受愛,來接受我們身為人類最需要的東西。而只要我們需要愛,我們就需要上帝,祂不因為我們軟弱就不愛我們,反而就是愛我們的軟弱。上帝的愛總是尊敬我們的內在自我。上帝的愛把我們創造成獨一無二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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