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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BP漏油事件好比三年前開始的次級房貸風暴,舉凡房市泡沫、次級房貸、資產抵押證券、結構型商品、信用評等浮濫等都有如石油探勘的公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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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地平線」(Deepwater Horizon)鑽油平台爆炸不但重創墨西哥灣區的生態,使漁民無法出海、鑽油工人失業,連帶的也使灣區生活圈陷入經濟危機,CBS電視台甚至以事件後的第幾天方式,每天在晚間黃金新聞時間大幅報導後續相關進展。

 

日前英國石油公司(BP)雖在油井上方裝置一個有孔的大蓋子,暫時阻止漏油問題的擴大並方便回收作業,但即便該項作業成功,距離真正阻止漏油恐還須

兩個月的時間完成新井銜接舊井,並注入水泥將油井永久封閉。

 

漏油猶如黑天鵝事件

為了測試「深海地平線」結構是否仍然完整,BP於七月十六至十八日將蓋子的洞口封閉,在這三天當中原油便不再流入大海。由於測試後發現海床可能有漏洞,蓋子在短暫的封閉後還是得打開,不能保持密閉直到油井永久封閉,這幾天的停止漏油只是暫時的。

 

關於BP漏油事件的確切原因仍在調查當中,詳細責任的歸屬目前難以下定論。從目前的訊息卻指向主因為BP太輕忽,猶如黑天鵝事件鮮少發生,但一發生即釀成重大災難。事實上,抱持這種態度的不只是BP,其他的大型石油商(Big Oil)也是刻意忽略或淡化這類稀罕事件的潛在災害規模,並一再保證對安全措施及救援技術都有相當充分的掌握,且一再宣誓公司擁有足夠的現金流量來承擔責任。實際上,對這些潛在風險的準備與其保證常存相當落差。

 

平台爆炸後,美國國會議員曾嚴厲質疑BP為何採用較不穩固的油井設計、不使用業內慣用的方法錨住油井,以及為何省略確認水泥是否穩固的檢查步驟等順理成章的舉動。這些質疑足以顯示BP平時的行事作風,不但習於不負責任的成本刪減,並漠視公共安全的怠慢管理。

 

處理危機態度太輕忽

事實上類似BP的輕忽態度並不是罕見事件,對照一九八九年「艾克森瓦帝茲號」(Exxon Valdez)的漏油事件,當時也同樣有類似的公安缺失。據調查,出事油輪上的聲納系統早在觸礁漏油事件發生的一年前就已經故障,而油公司為了節省成本,不予修理任其出海。

 

易言之,Big Oil的處理輕率態度且準備不足的問題不只表現在事件發生之前,對危機發生後的準備依然不足,對於漏油災害之救援技術的掌握遠不及實際的需要,無怪乎本次BP漏油事件發生三個多月問題仍遲遲無法解決。更諷刺的是,BP區域主管甫在二○○九年十一月才到美國參議院作證辯稱「近海鑽油安全可靠」。回首觀之,BP的輕忽已使其信譽掃地。

 

事實上,當前BP漏油事件好比三年前開始的次級房貸風暴,舉凡房市泡沫、次級房貸、資產抵押證券、結構型商品、信用評等浮濫等都有如石油探勘的公安漏洞,而二○○七年七月引爆的二房危機僅只是序曲。隨著一連串的金融機構紛紛遭到收購或接管,直到雷曼兄弟破產,在在都挑戰著金融家們所堆砌出的金融市場安定謊言,BP早先的遲遲無法有效圍堵漏油,與之當年雷曼兄弟對全球經濟的影響相類比,是常被大家淡忘的原油產量高峰(peak oil)議題。具體地說,BP漏油事件的處理持續延宕,將加速原油產量高峰問題的提早到來。

 

加速原油產量衝高峰

過去Big Oil不斷宣稱,因常能即時找到新的油田,因此即便個別油田的產量已屆高峰,只要每年有夠多的新油井加入生產,全球原油產量高峰將不會如悲觀者預言般那麼快來到。但是這次BP漏油事件凸顯的是,近期新增的油田大多位在一旦出事即會引起生態浩劫的深層海域。無怪乎,美國總統在事件遲遲無法解決下,已下令暫停所有的近海鑽探活動,惟日前命令遭一地方法院推翻,對此白宮正上訴中。

 

若BP漏油事件處理時間及政治效應持續,一旦政治風向及民心形成共識,勢必將影響石油業者對於新油源的探勘活動,進而影響到未來新產能加入生產的時程。

 

此外,即使近海鑽油禁令及時解除,未來對海上鑽油安全措施的要求勢必趨於嚴格,這將大幅增加廠商的生產成本,並降低油商前往地理條件較為極端地點進行探勘的意願,進一步影響長期原油供給。就此以觀,當前BP漏油事件或將成為重要的分水嶺,宣告原油產量高峰提早來到。

 

【完整內容請見《非凡新聞周刊》2010年2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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