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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第二季,中國的GDP數字以1.3369兆美元,比日本多了0.0486兆美元,因而成為全球規模第二大的經濟體。這消息引起各方熱烈議論,也給華人社會帶來了一些欣喜的氣氛。但微妙的是,作為這方面最重要「當事人」的中國政府,對此卻保持低調,不但沒有大肆慶祝,而且還有多位官方智庫人士發表中性言論,大意是說,中國經濟建設雖成果豐碩,但目前還有很多結構性問題等待克服,不能因超越日本而鬆懈與自滿。這樣的態度,值得加以深入解讀。

     其實,去年全年中國的GDP已經增長到4.9兆美元,與日本的5兆美元難分軒輊。如果不是因為去年人民幣暫停對美元升值,中國經濟規模肯定已超越日本。然而,這樣的成果,卻很少受到中國主要領導人的宣揚。如今年三月中國全國人大、政協「兩會」上,國務院總理溫家寶發表的「政府工作報告」,對GDP在全球排名晉升的事實即未置一詞。這給人的感覺是,中國經濟現在需要「韜光養晦」,當前經濟施政的「主旋律」應是「埋頭苦幹」、「勤練內功」。當然,未來隨著經濟結構的改善與強化,中國料將對外逐步撤除市場壁壘,及漸次完成人民幣自由兌換目標,使其經濟「開放性」與其全球地位相適應。

     儘管中國經濟規模已經登上全球「亞軍」的寶座,但其經濟結構內涵,還有不少「背離常軌」之處,乃是當前必須全力導正的偏失。首先是,GDP的擴張動力源,太過偏重「資本積累」,相對上擠壓了「消費支出」的份量。近年中國的經濟增長確是靠資本投入來支撐,如去年中國GDP的增長,投資擴張的貢獻度遠超過5成。那對人民的消費福祉是一種減損。環顧現今全球經濟規模排名前十大的國家,除了中國是「投資導向」之外,其他的國家幾乎都是「消費導向」,也就是民間消費在GDP結構中的份量最重,所以其國民的生活安適感普遍較高,貧富差距問題也較緩和。

     由此看來,中國的下一步經濟建設重點,應該是把自身從「投資大國」改造為「消費大國」,讓老百姓普遍具有消費能力及消費意願,如此就不必再藉不斷擴張投資,來支撐經濟增長率。而投資擴張一旦得以「軟著陸」,則長久困擾中國的能源耗費、環境污染等問題,也將逐步淡化。換言之,消費導向型的經濟結構,比較能讓老百姓有「安居樂業感」,也是國家長治久安的根本,值得中國政府去大力打造。

     然而,中國若要成為消費大國,大前提是要使國民所得「普遍性」地提高。這方面最迫切需要的支撐條件,是打造一套全新、高效的產業體系,使生產部門得以創造更大的附加價值,作為分享全民的張本。關於這方面,中國政府正在大力進行產業結構調整工作,主要項目是淘汰落後產業,及發展新型產業。後者包括高新技術產業、環保節能產業、新農村產業、服務業等。另方面,中國政府最近也開始大力扶持民營企業,準備讓其成為經濟的新支柱。如此的產業布局,看起來具有新意與動能,但關鍵是要能使其加速見效。對此,中國政府似可採取強力手段,例如規定各銀行應將其對新型產業的貸放比例,在短期內提升到某一個水平等。

     除此之外,新產業的地區分布,也應追求「梯級安排」,也就是以各地經濟發展程度之差異為階梯,彈性安排各種不同水平的產業類項,如中心城市做運營總部,近郊做配套業務,遠郊鄉村則擔負手工型的生產活動。如此,可以照顧到每一個地區,進而可望縮短地區間的貧富差距。

     以上所列的各項作為,其實可以充分體現在「第十二個五年規劃」之內。該「十二五」規劃,即將在10月份的「中共十七屆五中全會」完成初稿。此刻適逢中國經濟登上全球第二大的新聞正在被熱烈議論,也許中共當局的相關規劃部門,會因此而有更寬廣的視野,和更細緻的思考。則屆時正式端出的「十二五」規劃,預料將會有不少新亮點。

  • 2010-08-24
  • 工商時報
  • 【本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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