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哨聲.jpg 

懷舊的年代,漫長的夏日,

以美好的過往時光為音符而譜出的成長之歌,

原本看似黑暗的戀童謀殺案,

透過十歲小女孩的天真之眼,

竟然成了溫馨甜美的夏夜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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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個小女孩接連遇害之後,街上的每戶人家都把大門鎖上了,美好的夏日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有人知道兇手是誰,連警方也束手無策。大家紛紛開始猜測,誰會是下一個遇害者。

 

只有莎莉知道,她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就是下一個被殺害的對象。而且那個看起來和藹可親、彬彬有禮的羅斯穆森警官,就是那個變態殺人兇手!因為羅斯穆森警官的皮夾中,赫然出現她的照片!

 

可是,她無法把這個真相告訴任何人,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只會認為她想像力過度發達,老是在胡思亂想。

 

十歲的莎莉能夠獨自面對可怕的壞人嗎?她能夠遵守過世爸爸的遺願,好好保護妹妹嗎?她能夠揭穿兇手的真面目,讓街妨鄰里恢復往日的單純,讓大家重新敞開緊閉多時的家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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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我看了電影《黑湖妖潭》之後一直做惡夢,媽媽才帶我去看蘇立文醫師。電影的背景是在亞瑪遜河流域,有個大怪物住在深深的河水裡,常冒出來抓人。爸爸去世後,我一直想到那個怪物會來抓我,抓德露、媽媽或者奈兒。如果它來的話,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又不是很強壯。我們從偏遠的農場搬到城市裡面,離我們家三條街之外就是華盛頓公園,裡面有個湖。這下情況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我們搬來維利特街的第一年夏天,他們就在湖邊發現裘妮‧皮雅斯考思基的死屍。他們始終沒有找出來到底是誰把她的屍體扔在那邊,就在那些可以出租的紅色手划船之間。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認為是那個怪物殺害了裘妮,因為那個怪物非常變態,而且非常頑固,只要看看它在電影裡是多麼想抓到女星朱莉‧亞當斯就知道了。

等我坐在滿是藥味的醫生診療室裡面,我重新思考了一下之後告訴蘇立文醫生:「好吧,裘妮可能不是被怪物殺掉的。」

醫生滿意地笑了,還點頭。

我接著說:「因為怪物的手指不太靈巧,可是裘妮的脖子上綁著一條紅色內褲。你需要非常靈活的手指頭,才能把粉紅色內褲綁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對不對?」

蘇立文醫生拿了幾粒鱈魚肝油丸叫我吞掉,把臉湊過來看著我。他的臉靠我太近了,我甚至可以看見他鼻子上的毛孔長得就像裝雞蛋的再生紙盒內部。「莎莉‧歐麥利,妳的問題,一般稱為想像力過度發達。」他呼出來的口氣又溫熱又腥臭,就跟我腦裡想像的亞瑪遜河流域一樣。「這樣子不好。其實——」他抬頭看了媽媽一眼,對她搖搖頭。「其實這樣只是證明了,如果沒有把心思用在正確的地方,就會滋生惡事。妳最近有沒有去望彌撒呀?」

他這樣講,怎能讓我對他這個醫生有信心呢?他實在是大錯特錯。我的心思並沒有用錯地方。從來沒有。

 

餅乾廠傳出正午報時的哨音。我聽見媽媽遠遠地叫著:「莎莉!莎莉!妳有沒有聽見?」她這種語氣會讓你知道,最好趕快回答她,因為她等下還有事要忙。

「對不起。」我正出神想著那個怪物,還有我的爸爸,這種情況大概就是蘇立文醫生形容的「胡思亂想」吧,這種胡思亂想的習慣,一定是我從電視劇《唱歌的鳥兒》裡面的人物「天空之王」那邊學來的。

媽媽大大嘆了一口氣,說:「我明天要去醫院開刀,切除膽囊。」她把手放在身體右邊的肋骨下面。「我不在家的時候,」她用手指著德露:「妳要乖。」然後又指著我:「好好控制一下妳的胡思亂想,否則我一定會把妳抓回去看醫生。」

媽媽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把手指上霍爾送給她的結婚戒指轉了幾圈,這個動作好像會痛,因為她臉上出現難過的表情。媽媽這輩子剋夫,我和德露猜想爸爸死後媽媽為何這麼快就嫁給霍爾,原因可能是霍爾看起來不像會早死的樣子。霍爾的肌肉健壯,頂著那種瑞典裔的捲髮,上臂有個「母親」字樣的刺青。奈兒說我媽一定是被那個刺青給迷到了。或許吧,畢竟當時我爸剛死。可是現在呢,媽媽被霍爾這個男人剋得死死的,但天主教徒是不能離婚的,除非妳想直接下地獄永遠受到火刑折磨。外婆曾說,如果你是天主教徒,又不想持續目前的婚姻狀態的話,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力祈禱上帝讓那個壞人去上班的時候被車撞死。

媽媽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最嚴厲的聲音說:「我不在家的時候,妳們這對歐麥利姊妹花最好把自己的事情管好。我回來後,只要聽見妳們惹了任何麻煩,我會好好痛打妳們一頓,叫妳們一輩子也忘不了。」接著她就走了,彷彿她剛才想起來有事情要去忙似的。

等到她把紗門碰一聲關上,我才告訴德露:「媽這次可能會死,就像爸一樣。妳覺得呢?」我這人原本是不太操心的,可是爸死後情況就不同了,現在我幾乎天天都在操心。如果你見過我爸的話你就知道,他是那種又強壯又勇敢,雙手粗大的人,手臂上長滿了如頭髮般黑黑的汗毛,他從來不生病,他就是我的「天空之王」。我這樣講,恰好證明了「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這句話。

德露把一片寬寬的葉子拿在嘴邊,想用葉子吹出笛聲,我們有時可以用葉子吹出笛子的聲音。「不會,」她說:「她不會死,媽媽太頑固了,死不了。」

德露從來都不操心,連爸爸死的時候都沒哭,這點我覺得有點奇怪。雖然爸爸非常、非常愛我,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他,但他總是更愛德露一點點。我還曾經為此吃過醋,不過如果你妹妹長得像德露,那這種偏心的事情一定會發生的。

德露講媽媽很頑固,這點也沒錯。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媽媽一點也不頑固,可是現在媽媽頑固得很,而且我知道是誰害媽媽變得這麼頑固。所以,那天晚上我打算要用力禱告,讓霍爾橫過北街前往蘇氏鞋店上班的時候,忘記先看馬路的兩邊,這樣媽媽才會有新的機會,找新的對象結婚,找個不會嘴巴塞滿食物還要講話的人結婚。當然,這得要媽媽活著離開醫院才行。我認為她這次大概沒辦法。我前面已經說過了,我對蘇立文醫生沒什麼信心,主要是他口裡吐出來的氣味(很抱歉我必須這樣說),光是他的口臭就可以臭死你了。

 

……

【文、圖節錄自木馬文化《夏夜的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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