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國土,只占據地球表面不到百分之一的面積,
但,荷蘭皇家航空公司彌補了剩下的部分……
如果你正坐在國際航班上,機長宣布正飛越荷蘭上空。
千萬不要眨眼,不然你可能會錯過它!
事實上,你只要花三個小時就能開車橫跨這個國家。
但除了鬱金香、木鞋和風車(或大麻、紅燈區和同志遊行),
你知道這個小巧而強大的國家,還有哪些匪夷所思的特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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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荷蘭人感到受傷的是,不斷有人認為這個國家根本沒有必要出現在那裡。你們看它都在水平面下,又溼、又醜,又全是人造的。」
馬修.阿諾德(Matthew Arnold),1859年
腳踏車、堤防、旗幟與同志
荷蘭總共有1800萬輛以上的腳踏車(世界密度最高),光是阿姆斯特丹就有75萬輛在街頭嘎吱作響。但我們不清楚這個數字只算入能上路的車輛,還是也包括那些遍及全市、被鍊在橋邊和燈柱邊、沒有輪子的破銅爛鐵。我們清楚的是,荷蘭人 喜愛它們,91%的家庭至少擁有一輛,全荷蘭有一萬公里的道路是獻給腳踏車專用的。它們有各種形狀、尺寸和年分,而且無論哪一種,都深受寵愛與尊敬。荷蘭的腳踏車黑市產業相當活躍,而備用零件和修理店幾乎和人行道上的狗屎一樣多。
荷蘭文的腳踏車是「fiets」(複數fietsen),大概是根據它的動力來源命名的("fiets"和英文的「腳」"feet"相近)。腳踏車騎士是道路上的國王和王后(朱莉安娜女王的確會騎腳踏車到當地市集),完全漠視其他的道路使用者。他們會從路的一邊搖擺到另一邊,最多還四台並行。他們一般都拒絕安裝正常車燈(25%的腳踏車死亡事故的肇因)或戴上安全帽,夜間行駛的腳踏車族因此成了「荷蘭敢死隊」。
公共建築、停車設施和大眾交通工具在設計時,都有把這種兩輪車納入考量。大多數的主要道路(高速公路除外)都有一條腳踏車專用道(fietspad)。只要時間和地段許可,腳踏車都能在這條獨立的道路上暢行無阻,而且還有自己的道路標記和交通號誌。在腳踏車道路設備中,最美妙的就是無汽車高速公路(_etssnelweg):超平滑的路面、超完美的維護,並且常是獨立建造,與一般道路分隔。腳踏車高速公路為快車道的腳踏車騎士提供了F1賽車級的享受。
腳踏車可以扮演許多角色:個人豪華轎車、貨車、推車和計程車,這都多虧了扭曲的鋼管配件:置物架。置物架上可以放置木箱、小孩和貓狗等等(如果是較大的家庭,可以在框架前後安置特別的孩童座椅)。如果沒有以上這些家庭成員,腳踏車還可為一位以上的乘客提供後座(通常是女朋友、男朋友、妻子、丈夫、朋友、家用盆栽,或是以上組合)。較重的貨物(鋼琴、碗櫥等等)則必須另外借、租或買一台箱型腳踏車(bakfiets),那是一種經過改造的堅固腳踏車,前方連結著一只大型的木箱或平台。
轉賣這些嘎吱作響的裝配可能帶來相當誘人的收入,而犯罪分子自然不會對此視而不見。數十年來,荷蘭頂尖的科技人員一直忙於保護這些處於威脅下的品種。每年大約有100萬輛腳踏車遭竊,於是他們逐步採行了一些辦法,例如有穿制服的腳踏車巡邏隊,特定停車處有監視攝影機,並對腳踏車實行外科手術般植入微晶片和條碼。大家以為失竊率會開始減少,結果反而增加了。對10%的腳踏車族來說,唯一的防盜方法就是禁慾──他們已經不再踩踏板了。
未來,腳踏車安全有兩個防護對象:
.防護車子
政府慷慨的計畫,包括設有旋轉鎖櫃的「車庫」,而且是電子鎖。就連荷蘭鐵路系統也參與了「未來腳踏車庇護所」的遊戲:這是腳踏車愛好者的天堂,所有的老舊機械只要支付便宜的價格都能安置於此,而昂貴的賽車款則有私人保管室。為了識別車主,進入時須用磁卡(包括神聖的OV晶片卡)輸入密碼。為了提供代客停車的服務,可能還會引入機械手臂。
.防護車主
有鑒兩輪撞到四輪時,腳踏騎士受到的衝撞凹痕比汽車更大,因此荷蘭腳踏車騎士聯盟(Fietsersbond)發起了一項活動,迫使汽車製造業者在汽車擋風玻璃上裝設安全氣囊。若這還不能降低高達60人次的年度死亡人數(據報如此)的話,或許他們還可以在汽車輪胎上裝安全氣囊。
最後,我們有幾句勉勵的話給將來的腳踏車騎士:不要害怕跨上你的機械並踩動踏板。沒人知道你是這門腳踏車學的新手。建立自信的祕密武器就在手把上,那個叫作「腳踏車鈴」的圓形生鏽警報器。以下是使用方法:
1. 挑選你的目標(意即:行人)。
2. 偷偷接近該名行人(最好從後方),保持會相撞的路徑。
3. 在撞上前兩秒,用這個警報裝置響一聲「叮─鈴」。超過一聲的「叮─鈴」,會曝露你真正的騎車經驗值。
4. 棘手的部分:立刻轉向左邊或右邊(視情況而定)以避免衝撞。注意,你可能需要好幾次練習,才能確實預測目標的閃避動作。
5. 對空發出一串辱罵,然後選擇你下個目標。重複以上過程。
如果你在嘗試四、五次之後還是無法掌握訣竅,或是你亟欲對其他腳踏車騎士報復,不妨考慮「機器腳踏車」(brom_ets)這種電動車款。使用規則大致一樣,只是會更吵、更快也更危險,可以恐嚇路上和路旁所有人事物,包括汽車駕駛。
荷蘭房屋:偉大的藝術品
荷蘭國土,只占據地球表面不到百分之一的面積,
但,荷蘭皇家航空公司彌補了剩下的部分……
如果你正坐在國際航班上,機長宣布正飛越荷蘭上空。
千萬不要眨眼,不然你可能會錯過它!
事實上,你只要花三個小時就能開車橫跨這個國家。
但除了鬱金香、木鞋和風車(或大麻、紅燈區和同志遊行),
你知道這個小巧而強大的國家,還有哪些匪夷所思的特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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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房屋:偉大的藝術品
「荷蘭人住的不是房子,而是樣品屋。」
多恩(Louise Doorn)
如果你問荷蘭人什麼是「家」,得到的答案會是「gezellig」,他們認為沒有英文字可以表達這個荷蘭字。字典上的翻譯是「舒適」,而「舒適」在荷蘭的定義就是「狹窄」。
活生生的居民(植物、寵物和人)表現出這個空間的靈魂,而擺設的無生命物品則創造出這個空間的氣氛。這些元素共同組成了「家」(thuis)。
都會建築
十七世紀的建築師要為今日荷蘭的經典外觀負責。他們最想強調的印象顯然就是房子的高度,再加上古今不變的稠密城市人口,因此許多極具特色的設計元素就一直保留至今(最基本的特色就是,房子的深度必須大過房子的寬度,這無疑跟房屋稅是以住宅寬度來計算大有關係。)阿姆斯特丹著名的運河建築便是如此,樓層越高,窗戶就越矮,這讓房子更顯得高(關於窗戶,後文還會提到。)
如今,一棟典型的舊式都會房屋通常有四戶居住單位(flat),而且有兩道前門,一道供一樓住戶,另一道供樓上住戶使用。上樓時,你會看到又長又窄的樓梯間,而且那裡一定會放著一、兩輛腳踏車,還有幾件厚重冬衣掛在樓梯欄杆上。
在著名的荷蘭山形牆下方(或之中)會有一個奇怪的建築特徵:一根木頭或金屬桿子直挺挺地從建築物牆面伸出,上面懸掛著一只生鏽的肉鈎。它可不是這個和平主義的國家為過去野蠻行為所立下的象徵紀念。鈎子是拿來懸吊滑輪用的,以便從地面吊起笨重的大型家具或其他龐大物件。窗戶和窗框也都設計成方便拆卸的型式,讓貨物有足夠的空間進入任一樓層。荷蘭人最擔心的,就是萬一貨物不停搖晃,最後從鄰居窗戶進入屋內,那可是種公然侮辱。為了降低撞擊磚牆的可能性,建築物一律設計成向前傾斜,不過我們還不清楚為何建商無法協調出一個標準的傾斜角度。
其他明顯的(非建築必需的)外觀特色包括:
‧從房子正面伸出的一根金屬短管,與牆面成45度角。它是在愛國慶典時用來插國旗的。不過裝在一樓的短管通常會被年輕人當作垃圾筒和菸灰缸。
‧裝在或靠近窗框的間諜鏡(spionnetje)。看起來很像大型車輛兩旁的後視鏡(搞不好正是從某輛大貨車上偷來的)。老人都是這樣不動聲色地觀察街坊狀態。
‧家中老舊廢物堆,一般有園藝工具、馬桶座、洗臉盆等等,用來為住處增添一點性格。
‧從屋旁人行道上延伸至屋子正面牆上的樹幹。這些大木頭可為鄰居的狗提供天然廁所,還能替行人、腳踏車和機車騎士帶來不便。第二項功能是防止房屋倒塌。
‧窗戶清潔工人,大約每四個星期出現一次,不論氣候、時節或窗戶狀況皆然。
最後,荷蘭建築師似乎都喜歡亂搞住家的門,一名住在愛因霍芬的居民提供如下證詞:
我們的房子跟大部分房屋一樣,有前門和後門。當然,前門是在側邊,後門則是在前面(你親眼看到的話就會覺得很合理)。有些房屋會把後門和前門安排在同一牆面,有時甚至是側邊的牆。
布蘭森(Brian Bramson)
荷蘭的船屋(woonboten)有一萬艘以上,其中大約有兩千兩百艘在阿姆斯特丹市區內載沉載浮。基於某些原因(詳見後文),荷蘭當局正企圖降低這些河道住戶的數量,不再發給他們停泊許可證。
二次大戰末期房屋嚴重短缺,使得船屋盛行起來。如果有人覺得一般的荷蘭房子或公寓單位太過寬敞,船屋正是理想的居住場所。它通常是一艘破爛、經過改裝的運河駁船,裡面提供一或兩間的廉價住宅單位。一般而言,運河船不會有懸掛在山形牆下的生鏽鐵鉤;樓梯陷阱則由搖擺的狹窄梯板所取代;家具是典型的模樣,只是因為重量和結構上的限制,所以數量較少;廁所更小;許多船屋的廢水仍直接排放到運河裡。通風狀況通常很糟,暖氣是靠一個燃油爐運作,炊煮則是在丁烷、丙烷或天然氣點燃的爐子上進行。所有這些都讓船屋成為一只潛在的浮動炸彈,而繁忙水道上的搖晃感也讓「宿醉」(kater)一詞有了全新的意義。
儘管有上述小小的不便,住在船屋仍是一件時髦的事。或許這是源於荷蘭的航海傳統。對許多人而言,它是一處暫時的避難所,隔離了周遭的磚頭和混凝土。無論如何,船屋很有荷蘭民族風。即使它們大部分都已經失去原有的功能,不再航行,但船主仍努力不懈,堅持保留不具推進功能的推進系統。在烏特勒支,有一處紅燈區正是由一排規律搖擺的船屋所組成。
【文、圖節錄自大家出版社《荷蘭不唬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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