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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年來,至少有兩部電視電影以及無數的文章和專書討論改寫歷史的小岩城事件。九英豪英勇地打破種族藩籬,為黑白合校鋪路,歐巴馬去年一月二十日就任總統時曾邀請他們當貴賓,以感謝他們的開路之功。

     在近代美國黑人爭取民權的歷史上,五十三年前阿肯色州小岩城中央高中拒絕九名黑人男女學生入學而爆發的激烈抗爭,是一件扭轉乾坤的歷史性大事,也是民權史上最值得大書特書的一個轉捩點。這九名十五、六歲的黑人青少年被稱為「小岩城九英豪」(Little Rock Nine)。

     美國最高法院於一九五四年五月十七日在〈布朗對抗堪薩斯州托匹卡市教育局〉的訟案中,裁決中小學黑白分校違憲,要求全美各中小學校從今開始應實施黑白合校。這項劃時代的裁定,在許多地方遭到強烈抵制,連東北部和中西部的一些白人學區亦群起反抗。抗拒最烈的是南方諸州,他們採取不理採或拖延的策略,阿肯色州小岩城教育局決定在一九五七年秋季學期開始實行少量的黑白合校,亦即在高院裁決三年後才選擇性地開放一些白人學校讓少數黑人入學。小岩城教育局決定中央高中當黑白合校實驗學校,當時有一百多名黑人男女學生申請,只有九人(六女三男)獲准入學。

     但種族主義者兼政治投機分子、阿肯色州長歐瓦.佛布斯(Orval Faubus)為了討好保守派白人選民,卻反對九名黑人學生入學。一九五七年九月四日,佛布斯調派阿肯色國家警衛隊到中央高中阻止黑人學生進入學校。九英豪之一的女學生伊麗莎白.艾克福說,那天有好幾百個白人男女一起幫警衛隊阻止他們入學,她儘量在白人群眾中尋找一些友善的面孔。她看到一個老年白婦似乎很友善,她朝那位老婦再看一眼以尋求精神支持,不料那位老婦竟吐她口水。

     至少小岩城市長伍德魯.曼恩是個開明的白人,他請求艾森豪總統派遣聯邦軍隊到小岩城執行黑白合校政策,並保護九名黑人學生。一九四四年六月六日,盟軍登陸法國諾曼第以進剿納粹時,當時艾森豪是盟軍統帥,擔任諾曼第登陸的主力部隊之一是美軍一○一空降師。十三年後,一○一空降師又奉艾森豪之命「出征」;這次不是打境外敵人,而是處理「家務」。一九五七年九月二十四日,美軍最精銳的一○一空降師派一千名傘兵進駐中央高中,當天艾森豪並下令把阿肯色國家警衛隊納入聯邦編制,不讓州長指揮。

     勇敢的「小岩城九英豪」雖在傘兵的保護下順利入學,但白人學生每天都騷擾他們,不僅向他們吐口水、扔東西,語言暴力更是如影隨形。九英豪之一的梅芭.派提洛的眼睛甚至被擲硫酸。敏妮珍.布朗在學校餐廳遭一群白男生欺負,這位九英豪中鬥志最強的女生,索性把一碗辣味牛肉湯向那批臭男生扔過去,但她被罰六天不准上學。兩個月後,布朗又和白男生衝突,她被罰在家裡蹲,後來她轉學至紐約。

     佛布斯州長乾脆在一九五八年至一九五九年關掉中央高中。九英豪中只有卡洛達.瓦斯(女)和傑佛遜.湯瑪斯從中央高中畢業,那時已是一九六一年。六十七歲的老會計師湯瑪斯九月五日因胰臟癌病逝俄亥俄州哥倫布市,他是九英豪中最早走的一個。一九九七年九月小岩城事件四十周年紀念時,「阿肯色州之子」柯林頓總統親自在中央高中頒贈九英豪國會勳章,這是美國公民所能獲得的最高榮譽。

     五十三年來,至少有兩部電視電影以及無數的文章和專書討論改寫歷史的小岩城事件。如今中央高中已成為歷史古蹟,並成立了一座民權博物館。九英豪英勇地打破種族藩籬,為黑白合校鋪路,歐巴馬去年一月二十日就任總統時曾邀請他們當貴賓,以感謝他們的開路之功。

  • 2010-09-14
  • 中國時報
  • 【林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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