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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入死,在生死的邊界線上頓悟

  「他」放下事業,背起十公斤重的攝影裝備,跋涉萬里,帶我們看見全世界最大的冰原、最炫麗奪目的極光、最遼闊的沙漠、最高聳的聖母峰……用生命熱情燃燒出一趟又一趟的「壯遊」!

 

與多數的旅遊者不同,壯遊者把生命慷慨的投向一種精神追求。若以街市間的慣性目光去看,「他」的行為很不符合普通生活的邏輯常規。但正因為如此,「他」也就以一種強烈的稀有方式,提醒人們超拔尋常,體驗生命,回歸本真。

 

他是誰?他是陳維滄!曾經在商場叱吒風雲,卻能急流勇退;可以紙醉金迷,卻選擇與極限拚搏;應該悠遊自在,卻總是面對生死鴻溝。「人生七十才開始。」自從他在70歲跳進南極零下5度C的海水中,他的人生就有了非凡的註記!

 

60歲那年,他為親睹聖母峰之美,到尼泊爾登山健行,挑戰四千多公尺高山,忍受高山症之苦,換得身歷極境之超脫與飛昇。從此,他對極境開始上癮,分別四度造訪南極與北極,六度到西藏,無數次深入沙漠……這些壯遊經歷,收錄在陳維滄新完成的《那些極境教我的事》一書,引領讀者神遊極境,一起體會極境之神祕與美麗。

 

透過那些「極境」,陳維滄告訴我們只有擺脫慣性,擺脫平庸,在生存的邊界線上才能領悟到自己是什麼: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喜瑪拉雅山」,他發現心的力量竟然如此超乎想像;在無邊無際的「南極」冰原上,他真正貼近自己的靈魂,了解生命的渺小卻又可貴;在世界的頂點「北極」,他有著世事如極光夢幻生滅的喟嘆;而在險惡又美麗的「沙漠」中,他學會了徹底的謙卑——極境,總是能教會人們許多事!

 

「哲學家們都承認,人生最高目的是幸福。積學修德可被看成幸福,飽食暖衣也可被看成幸福。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在他的心靈!肉體的享受不是人類最上的享受,而是人類與雞豚狗彘所共有的,人類最上的享受,是心靈的享受。」極境所帶給陳維滄的,是心靈享受的極致,至今,他仍隨時整裝待發,準備再訪極境。

 

1930年開始,西方人熱衷喜馬拉雅山登山活動,雇請當地雪巴人為挑夫,自此「雪巴」成為登山挑夫之代名詞。.jpg 

喜馬拉雅 天堂與地獄之間

心的力量,超乎想像
喜馬拉雅──天堂與地獄之間

 

〈五十公尺走一點五小時,用盡力氣只能提起眼皮〉

隔日清晨,領隊黃丁盛給我一顆藥,當時並不知是戴穆斯(Dimox,可舒解高山反應),以為是什麼仙丹,服用後症狀緩解,不再受高山症之苦。走出屋外,陽光朝露中,我們再次起跋,開始了導遊口中一個又一個疲困而艱難的「十分鐘」之旅。

 

對我來說,每個十分鐘,都是一段漫長的痛苦。虛弱的我像個重病患者,微閉眼睛,專心地跨出每一小步。我用盡僅有的力氣抬起眼皮,見身後的人一一超前,短短五十公尺路,我竟走了一點五小時。從沒想到高山症是如此的折磨難耐,那痛楚,彷彿經歷一段垂死前的掙扎。

 

導遊仍是竭力打氣:「無論如何,大家再往前走,再十分鐘,用爬的也要到!」

 

走過一段枯黃、淒美的秋景,路旁海拔標高寫著四千一百五十公尺,大約十分鐘後,轉個山頭,迎面吹來一股冰冷的寒氣,眼前的大地竟是一片雪白,凹谷下,凝結著一列冰柱,閃透著晶瑩的光芒。瞬間,我們從秋季的景象轉入嚴冬,山,竟是如此瞬息萬變!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我們見到了世界最高峰聖母峰(八千八百四十八公尺),第四高峰羅茲峰(八千五百一十六公尺)並列其側,兩座山如姊妹般,披著輕羅白紗似的,一塊兒吹雲吐煙,深幽的峽谷連接著天邊的雲海,美極了!

「單單靠技術與能力無法幫你抵達山頂──意志力才是最重要的。意志力無法用金錢購買,也不能靠別人給你,它是發自於你的心底。」1975年第一位攀登聖母峰的女性Junko Tabei如是說。.jpg 

終於明白為何導遊鼓勵我們用爬的也要到。眼前的聖母峰,在白皚皚的冰原襯托下,更顯其偉大。第一次近距離的與聖母峰相見,真有說不出的感動,我凝望著親愛的聖母峰,站在她的跟前,內心不停的吶喊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用「心」的力量,克服了肉體的苦難。

 

儘管我們還可以登得再高一些,儘管聽說再前一些,海拔四千二百公尺左右,有個三百五十年歷史的小廟,景觀更好,可以拍攝聖母峰的雄姿,大家仍然決定把此地作為此行的最終點。我們心願已足!隊員們在此大合照,「見好就收」。

 

臺灣布農族伍玉龍,也是歐都納贊助世界七大高峰攀登隊員,他說:「每一次上山,真的可以看到大自然的美,它有內在美,所以上山我覺得應該是修行、修身最好的地方,你可以看到真正的真、善、美。」

 

對我來說,登山的「過程」,要比「目標」的抵達更具意義,在過程中,我體驗了人生,豐富了自我。正如健行登山會的副秘書長黃一元所言,「把爬山當成一件藝術品,每一座登山活動,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能跟人家一樣。」或許,這趟旅行對年輕人或登山好手而言,不足為道,但,對我來說,這段痛苦過程換來的美麗,正是生命中無價的藝術品。

 

下山又返回南奇村時,看見一架直昇機,一股不尋常的氣氛襲來。雪巴告訴我,有位日本人失足墜崖了!

 

至今我仍時常想起陡崖的畫面,想起那位日本人。那段路上,除了客棧上偶遇德國人外,很少見到其他登山者,只與二位日本背包客忽前忽後的相遇,曾向他們寒暄問好,但或許是自行背負行李已經很累,態度顯得有些冷漠。我納悶他們為何不找雪巴?據說,其中一位日本人因拍照後退,身後的大背包讓他失了重心,不慎跌落山谷,丟了性命。

 

如果,那個失足的人是我呢?不過是個小動作,人,可能輕易的被大山吞噬。在聖母峰的巍峨下,在此浩瀚的大山中,人更顯得渺小,對生命更感到謙卑,誰,能預知下一秒鐘的生死呢?

巴布亞企鵝以小石子和草來築巢,地區不同材料也不同。每次產兩顆卵,約36天可孵化,生活習性與阿德利企鵝、頰帶企鵝類似。.jpg 

生命渺小可貴,心域無限寬廣
南極──一本接近靈魂的大書

 

〈企鵝精靈,身上結冰仍堅持守護下一代〉

南極的企鵝有十七種,四趟探訪中,我幸運的觀察到六種,小型的種類可愛逗趣,大型的企鵝則頗有王者的優雅氣勢。

 

每當踏上南極的陸地,我的心就開始沸騰,熱衷於拍攝的我,經常是透過鏡頭欣賞,構圖企鵝的美,觀察牠們孵蛋、餵食、遊戲、爭地盤的景況。鏡頭中,頰帶企鵝(又稱南極企鵝)用牠圓滾笨重的身體跳躍岩石,逗趣得讓人差點忍不著就笑翻,這才發現自己的臉都已經凍僵了;白色冰雪的背景中,有時是幾隻阿德利企鵝,像一個個黑色精靈迅速移動。

 

專心孵蛋的巴布亞企鵝(又稱紳士企鵝),溫文儒雅像沉思的高僧。有時,我奮力的用鏡頭捕捉肥滾滾的帝王企鵝,拍攝牠們一隻接著一隻撲趴倒在雪地,像是一艘又一艘肥厚的船隻,用短短如槳的雙翼在冰上滑行……。一幕幕可愛的畫面,彷彿走進了卡通故事中,心境又重返童真的時代。

 

企鵝「嘎—嘎—嘎」的叫聲此起彼落,手中相機快門「喀喀」聲也不間斷。距離很近的企鵝一點也不怕人,落落大方的蹣跚移動,或悠閒自得的趴伏或站立。南極公約規定必須與企鵝保持五公尺距離,不可觸摸企鵝,但國王企鵝才不理會公約,好奇的走近觀察,像個警察似的查看相機與腳架。

 

愛攝影的我們,帶著第三隻眼,極盡所能的搶獵畫面,有時因「抓得住」而狂喜,有時為剎那間的錯失而落寞,渾然不覺自己在企鵝們的眼中,正演出一段搞笑的戲碼,讓牠們欣賞呢!而我,不也其中之一嗎?

國王企鵝寶寶孵出時幾乎全裸,第一次的絨羽是淺灰,第二次則轉為暗褐色。約40天大時,加入幼鳥群。10∼13個月時羽翼豐滿。小企鵝被父母照顧一年。5∼7歲性成熟,據說可以活20∼30歲。.jpg 

企鵝不怕人,對天敵也很沉得住氣,當愛偷蛋或侵食小企鵝的賊鷗靠太近,足以構成威脅時,企鵝才會啄開牠,著實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企鵝也不怕海豹,和海豹一塊在海灘休憩。有一回,國王企鵝甚至好奇的貼近海豹的臉,那畫面真讓人發噱。原來,南極五種海豹中只有斑海豹會吃企鵝,我觀察著企鵝的氣定神閒,思考人類經常莫名的恐懼小動物或陷於事件的恐慌中,我想:唯有靜下心來,充分了解與掌握周遭事物,才不會受無謂的恐懼所干擾。

 

有一幕最撼動人心的影像,是成千上萬的帝王企鵝或國王企鵝,群聚一處的壯觀場面。欣賞牠們井然有序的行軍時,總讓我為之驚嘆,看著看著,身體也不自覺的像企鵝般輕輕左右搖擺。企鵝們或列隊步行,或匍匐滑行,或分列式般向左向右分行,有如閱兵陣列。我想,牠們這些動作,是不是在替未來的應變作預演,為不久將來的暴風雪作準備?

 

望著一列長長的企鵝隊朝遠方走去,一幕幕熟悉的畫面,使我沉浸在影片《企鵝寶貝》中,想像著眼前一片雪白的寧靜,當冬天來臨,陽光將逐漸黯淡而至黑暗永夜,強烈的狂冰暴雪無情肆虐,這群可愛的企鵝,將面臨冰雪與天敵的考驗。

 

零下幾十度的寒凍中,這些企鵝爸爸們小心翼翼的弓起腳尖,護衛著企鵝蛋裡微弱的心跳。黑暗裡,公企鵝們圍擠在一起取暖,儘管暴風雪在牠們身上結成冰,儘管肚子餓了三個月,體重也只剩一半,牠們仍然堅守護衛生命的承諾,全然的相互信任,等待春天的陽光,等待遠行覓食的企鵝媽媽歸來。

 

但,忍受飢寒的苦苦守候,一切是否徒勞?誰知母企鵝是否早已體力不支倒地?或被斑海豹捕食了?母企鵝歷經險難歸來,發出了嗚嗚的叫聲,在數萬隻企鵝中尋找伴侶和幼子,誰知公企鵝是否還活著?孩子是否早已凍死、餓死或被賊鷗捕食?企鵝生存在條件這麼惡劣的南極冰荒,生命力卻如此堅強,雌雄企鵝輪流孵蛋、育幼的合作無間,令人肅然起敬。

 

佛陀說:「人身難得。」來到南極,親身感受企鵝飽受著孵育後代之苦、飢餓之苦、覓食之苦、被海豹吞啖之苦、寒冬凍死之苦,更體驗到身為人類,所遭遇的苦是多麼微不足道。今日一息尚在,能吃能喝能睡,實足感恩,更應珍惜所擁有。比起企鵝,我們人類不知幸福幾萬倍,這也讓我重新思考生命的意義,思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我,活著是為了什麼?重新審視自己,去探索生命的真相。

破冰船衝破冰層,航行在冰海上.jpg 

世間事如極光,夢幻生滅
北極──世界的頂點

 

〈冰海荒原中,赤子之心坦然釋放〉

北極之旅,來自世界各地的團員有教師、科學家、生物學家、醫師、畫家、大企業家,甚至是美國眾議員,大家齊聚一堂,其中不乏閱歷豐富、叱吒風雲的佼佼者。回想多次乘船破冰長征極地,目睹浩瀚無垠的大冰洋,讓人感嘆世界之大,然而,在冰海荒原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卻是那麼的近,每個人坦然釋放自然的赤子真情,也許,正因這裡擁有著強大的磁場,萃取了人類反璞歸真的心。

 

我印象深刻的人物之一,是第二趟長征北極正九十度時,俄羅斯核子動力船YAMAL號的船長Alexandir Lembrik。瀟灑內斂的他,總是彬彬有禮,說話帶點官方的客套和謹慎,有時候甚至是實問虛答。有一回團員問他:「戈巴契夫在俄羅斯的聲望如何?」他技巧的反問:「你說呢?」然後才說:「政治人物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有人問他:「你長得英俊瀟灑,萬一有工作人員愛上你,怎麼辦?」他淺露笑意的答:「但願我有這個機會,我不會拒絕。但是,我五十一歲,太老了,會有人看上我嗎?」

 

船長的性格,正是俄羅斯人的典型代表,深沈而內斂,帶有另類的黑色幽默,不像老美浮躁而誇張的幽默方式。他知道我寫過一本《夢想南極》的書,特別邀請我去艦橋參觀,為我解釋儀表板,並親自教我如何「掌舵」,還請副船長為我拍照,這種禮遇,令我受寵若驚,也讓我見識到他熱情的一面,過去,很多人把俄羅斯人視如北極熊般而凶悍,與船長近距離接觸,才澄清長久以來的偏見。

南北極之旅常遇喜愛畫畫的團員。站在冰冷的雪地作畫,將眼睛所見一筆一畫的記錄下來,印象更是深刻。.jpg 

 

第二個令我印象深刻者,是此趟旅行的探險隊長,加拿大籍的Laurie Dexter,最讓我驚嘆的記錄是在他六十一歲那年,帶領十二名團員,以四個月時間徒步橫跨北極圈,從加拿大走到俄羅斯在北極的基地,其中一名團員甚至因凍傷而鼻子潰爛。這趟光榮的壯舉,曾獲戈巴契夫總統接見。但他最遺憾、也最幸運的是,長達四個月的北極行腳,竟沒有遇見一隻北極熊!他第二項傲人記錄是,曾經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的騎自行車,沿途只喝水不進食。

 

親身接觸這位探險家,總是讓人生起一股崇敬之心。正因探險家的意志力為人所景仰吧!崇拜英雄是人類天性,他們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成為眾人精神上的力量,以及追求的目標。

 

塵歸塵,土歸土。當人死亡後也只剩一堆白骨,回歸大地。.jpg 

那些極境教我的事/沙漠──陸上的海洋

在險惡與美麗之間學習謙卑
沙漠──陸上的海洋

 

〈一陣風襲來,所有生命消失無蹤〉

沙漠的美無法準確的形容,它的美麗中帶有殘酷。如我一介都市人,把荒蕪看作美,把孤獨當作美,對於在沙漠中努力求生存的人與物,或許是很殘酷的。然而,沒有苦痛,沒有孤獨,生命也就無法展露它的完美。

 

鏡頭下的沙漠,大部分被土黃色與黑色填滿。風是沙漠的畫筆,在大片土黃色中,長年累月畫出了各種浪紋,有時大筆一揮,大色塊組合出巨浪般的大沙山,高數百公尺;有時以工筆畫精雕,如靜謐湖面被微風輕拂的小漣漪,呈現沙漠細膩的一面。因光線的變幻而成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黑影,更突出了沙漠的美。

 

我拍攝著沙漠中一幕幕的變化,想起了旅遊在極地時,船過水無痕;而在沙漠,卻是走過沙無痕,所有的腳印、所有的痕跡、甚至所有的生命,只要一陣風襲來,都可能消失無蹤。細沙塵被風吹起又降落,流動的沙山,週而復始的遷過來,又移過去。有時,遇上一個絕美的畫面,想要用鏡頭捕捉,過半晌就被沙淹沒了;有時,正在拍陰影的美,想換個角度再拍,游移頑皮的雲朵馬上就遮住了陽光。

 

一而再,再而三的,沙漠用瞬息萬變的風情,吸引注視的眼光,挑撥人類的創意想像,這稍縱即逝的美,到底是真實的存在?或只是心中的假想?正如《般若心經》所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間一切「色相」都是「空無自性」,萬物只是一堆現象的因緣聚合而已。

內蒙古的巴丹吉林沙漠,駱駝隊被夕陽拉出長長的影子,美極了!然而直到照片沖洗出來,竟出現了像舞臺打燈般的光束。.jpg 

駱駝隊拖著長長的影子走在荒漠,一幅古絲路氛圍的美景,是少不了的經典畫面。在新疆、蒙古拍攝這畫面時,沙漠是真的,駱駝是假的。因汽車的取代,駱駝已失去傳統搬運的用途,而成了每隻索費一百元人民幣的活道具,隨我們的攝影團擺布。這樣的美,或許就像電影,提供觀眾想像古絲路的媒介,但換個角度來看,這種營造出來的畫面,卻也是種虛假的美,虛幻得如曇花一現,無法長久感動人心。

 

拍攝駱駝隊的同時,我思考著,攝影者透過鏡頭,觀察一件事物而看到了生命,透過拍攝的角度而看到了全世界。什麼樣的照片能感動人?多半是照見人性的光明與醜陋的影像。人類追求「真、善、美」,「美」之所以排在最後,正也因為在追求美的同時,「真」與「善」是過程中更重要的原則,真之後才有善,有了真與善,才會感到美。而缺乏真的善,是偽善,沒有真與善的美,都只是外在的美,就像整型手術,是外在的包裝,少了內在的美,只剩矯揉造作。

 

中國大陸殿堂級畫家,九十歲的吳冠中,西元二○一○年六月二十一日逝世。吳冠中在生前取得藝術成就後,一方面說:「我負丹青。」覺得自己搞了一輩子丹青,卻有太多不滿意的作品。一九九一年再度燒毀兩百多張作品,以他的名氣,任何一張都會賣數百萬,但他忠於藝術,忠於自己,自己不滿意就燒毀,不為金錢玷污。

 

另一方面,他說:「丹青負我。」因為到晚年,他覺得繪畫技術並不重要,內涵才最重要。繪畫畢竟是用眼睛看的,具有平面的局限性,許多感情都無法表達出來。不像文學那樣具有社會性,才說:「我不該學丹青,我該學文學,成為魯迅那樣的文學家。」

 

這也讓我反思攝影這檔事,一般攝影教學多止於技巧傳授,但,如何在攝影中傳達內涵,才是更需要學習的。而攝影者之間,常常在鏡頭長短、相機功能上較勁,然而,一張賞心悅目的照片,背後到底詮釋什麼?能為人帶來什麼啟發?

【圖.文/節錄自《那些極境教我的事》/作者陳維滄/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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