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琴司の →ße

對時裝設計師譚燕玉（Vivienne Tam）而言，「家」是個很難定義的概念。這位嬌小可人、但有著鋼鐵般意志的52歲女子在紐約落腳約30載，心中卻認定出生地香港才是真正的家。為了視察亞洲4,000萬美元的時裝事業，她每三個月就得飛回中國，忙碌奔波於水泥叢林間儼然就是她的生活寫照。

譚燕玉出生於廣州，三歲時舉家遷至香港，1980年代起旅居紐約至今。她領香港身份證，也拿英國和美國護照，形容自己是「世界公民」，她說：「我可以住在任何地方，這就是我成長時求生存的精神。」

這樣的多重身份，讓她成為揉合中西美學的時尚先驅，創作出大紅旗袍結合拉鍊、鉚釘這類搖滾元素的大膽設計。不但「臥虎藏龍」電影出現過她的作品，她為惠普筆電穿上牡丹紅和蝴蝶彩金外衣的巧思，也成為在「慾望城市」電影裡置入行銷的亮點。

艱困的童年生活，鍛鍊出譚燕玉的韌性。童年時全家六個人住在一間小公寓，床成了她的一方天地，不管周遭的環境再嘈雜，她總能在床上唸書、思考、創作，久而久之練就一身專注的好功夫。

大學畢業後，譚燕玉隻身赴紐約發展，剛開始曾為了打開知名度，曾挨家挨戶銷售自己的作品。後來她在曼哈頓租下300多坪的大公寓，住了好幾年，甘願付1,000美元的高額租金，只為貪圖窗外的夕照美景。

然而大樓頻頻遭竊，譚燕玉只得另覓新居。篤信風水的她，這次選擇買下距離聯合廣場不遠處一棟毗鄰農民市集和綠地的新公寓。新家雖然和之前一樣有著大面落地窗，窗外景色卻從浪漫的河畔夕陽變成曼哈頓金融區的摩天大樓。但譚燕玉說，這是經過風水師認可的絕佳住處，「師父對我說，這裡就像個水泥叢林，能帶來源源不絕的活力。如果住在這裡，將會十分忙碌」。20年來，譚燕玉的事業果然如師父所言蒸蒸日上。

譚燕玉把自己的家打造成一個充滿禪意的空間，家中擺設一如她的設計，混合了中式情懷和極簡現代主義，家具不乏紐約跳蚤市場的戰利品，也有從北京扛回家的明式羅漢椅。

如今譚燕玉已在中國創立或正規劃十幾家自有品牌商店，為了視察當地的製造和零售事業，她每三個月得親赴中國一趟。兩地來回，讓譚燕玉的身份認同更加模糊，中國和美國顯得既陌生、又熟悉。

（取材自金融時報）